【仙剑同人】《妖姬魅唱》(all璃) — 第30章

章叁拾

　　第二天，楚小虎便舒舒服服地趴在宽大又漂亮的餐桌上，笑眯眯看着一大桌她见都没有见过的精美食物：少说也有十几样不同口味的佳肴，该先从哪里下手呢？瞧这点心有好多层，每一层的颜色竟然都不一样~！还有那个圆碟子，里面的水果怎么是长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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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的功夫，再看桌上的十余个盘子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楚小虎抹了抹嘴，确定再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才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嗝，把注意力从桌子上转移了开来，发现对面坐着的柳梦璃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咦？姐姐，紫英哥哥呢？”楚小虎天真地问道，敢情这孩子从始至终就没注意别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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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酆都城不过半日，慕容紫英就已带着柳梦璃和楚小虎来到了渝州。那时临近傍晚，街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一派繁华景象，将古旧的酆都与之相比实在是相形见拙。原来，世事的变革真的如此戏剧，一时间他们竟然难以相信，刚刚经历过的那样一场血腥恶斗就发生在同一天早晨。

　　慕容紫英带着两人来到了渝州西南一处清静的竹林，深处是一座雅致的别院。叩响院门，里面走出一位老者，看清来人后一口一个“少爷”显得格外激动。待慕容紫英略作介绍，那老者点了点头，对柳梦璃露出几许慈爱的神色，遂又恭敬地道了声“少夫人……”。
　　柳梦璃福了福，老者这才看见一直躲在后面的楚小虎，面露异色，对着慕容紫英狐疑道：“难不成是小姐？”

　　慕容紫英身子不禁歪了歪，连忙解释道：“韩伯，小虎今年少说也有十二岁，而我刚过弱冠之年而已，八岁生女……呃……还是勉强了些……”

　　韩伯“呵呵呵呵~”笑得诡秘，止了玩笑，引三人进了院子。

　　走着，柳梦璃从慕容紫英口中得知，这位韩伯原是慕容山庄的管家，辅佐过两代慕容山庄庄主，并看着慕容紫英长大。三年前，由徒弟接替了管家之位后，他便在渝州城坐享天伦。

　　慕容紫英也将他们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韩伯听了点头道：“有什么需要，这里一切任凭少爷差遣！”说罢，又转而对柳梦璃道，“少夫人放心，您一路劳累，权且在寒舍住下，在渝州城可保绝对安全。”
　　柳梦璃行礼道谢，陪楚小虎住在一处。而慕容紫英没等用晚膳，便带人又返向酆都城处理尸首，一夜未归。
　　于是，便有了第二日楚小虎由柳梦璃领着，在渝州城最大的酒楼包间里大快朵颐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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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梦璃隔桌看着楚小虎，心里愈加肯定这孩子骨骼清奇、异于常人，再加上一双柔弱的小手却是力大无比，若是经过名师加以调教训练，假以时日，必是个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她目光灼灼地看了看窗外，确定没有人能听见她们的谈话，开口道：“小虎，今后生活你可有打算？”

　　楚小虎眨眼：“是姐姐杀了坏人为大伙儿报了仇，也救了小虎，我要跟着姐姐，为姐姐做事！”

　　柳梦璃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向前倾了倾，沉声道：“坏人么？你可知，姐姐也是坏人，江湖上人家都管我叫妖女。你不怕？”

　　楚小虎摇头：“若有像姐姐这么好看这么厉害的坏人，我倒希望全天下都是坏人！”
　　这话让柳梦璃听着十分舒坦，她笑道：“我厉害？小虎难道没看见是你紫英哥哥杀了那些黑衣人么？”

　　“我看得出来，姐姐很厉害！”

　　柳梦璃心中暗暗称奇，看着楚小虎道：“你是愿意等别人来安排你拜入那些名门之下，过寻常人的日子；还是宁愿放弃一切赌上性命，重新去创造自己的命运？”

　　“姐姐，我选后者。” 楚小虎想也不想答道。
　　“好！好！好！”柳梦璃不禁拊掌大赞，“我便引你去习那惊世绝学，以你的资质天分，加上一位好师傅的开导磨炼，日后必定名扬天下！”

　　楚小虎听了一诧，问道：“不是由姐姐指导我么？”

　　“不然。”柳梦璃解释道，“你力量惊人，适合修炼至刚内力，是个天生的‘武修’者。而我练的则是一身阴柔真气，你跟着我没有前途的。”

　　楚小虎面露不舍，瘪瘪嘴，终究没有将失望之色过于流露。柳梦璃瞧着甚是满意，接着道：“事不宜迟，你不如早些上路，下面的话你且用心记住！”

　　说着，玉指一翻，手中多了张锦帕，上面还插了一根亮晶晶的银针。轻递与楚小虎道：“你沿着手帕上的地图路线一路北上，会找到一个叫‘黑风寨’的地方，那里全部是行走黑道的人，聚集了江湖最好的杀手，你到了只管拿出银针让里面的人带你去见他们的主人。”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见了他们老大就会知道，那是黑道第一杀手，武艺无人能及。你求他收你为徒，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不会拒绝。”
　　楚小虎盯着柳梦璃，重重点头，道：“姐姐交待，小虎，自当从命！”

　　柳梦璃颔首，心道山高水远，她年纪尚小路上不免坎坷，便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鼓励道：“姐姐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下面的路你得自己走。不如，就当作入门前的历练吧。你且拿上我的银两现在就动身，从后门离开，这里说辞由我来解决。”

　　楚小虎道了谢，接过银两，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娇弱的背影，柳梦璃还不知道再见面时，已是脱胎换骨。只是默默念道：“魔使，我终究引了你女儿走上了跟你一样的路。”她心里明白，楚小虎的父亲之所以离乡多年音讯全无，自然是为了叫妻子女儿过平凡人的生活。他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自己，也是希望她可以替她寻得一处平凡的栖身之所而已。可是……

　　今天的楚小虎不就是像她当年那样么？像千千万万平凡的百姓一样，她们本来都是这世上微小的人物，只等着安静而安稳地度过一生，死后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如今，她们都被命运地卷进了无故的谜团纷争之中，无奈学会了本不该学会的东西，从此在江湖便有了不该有的苦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个人只有固守自己的利益而已，谁都没有为别人选择命运的权利。
　　“你若泉下有知莫要怨我，我帮不了你的女儿，她，只能靠她自己……”柳梦璃轻轻地道。
　　说完，一个翻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酒楼。
　　她径直走到了城门口，像个小女孩似的微微踮起脚尖，就那么远远地向前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听那阵势，正是慕容紫英带领的一队人马。

　　片刻工夫，心中的那个人影就已远远地闯入了眼帘。慕容紫英单手持缰，纵马奔在最前面，只见得他发随风舞，衣袂纷飞，说不出的英气逼人。虽然还看不清面容，柳梦璃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看见她时眼中流露出的惊喜和脸上漾起的柔柔笑意。
　　只觉在那弹指一瞬，她竟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仿佛忘记了周遭风雨、明日寒霜。眨眼间，慕容紫英就已奔至眼前，而柳梦璃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她轻笑了笑，望着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是低低地唤道：

　　“你回来啦？”
　　慕容紫英跳下马，拉住伊人的手便不再放开。他也没有想到，不到一日的分离会让一贯清冷镇定的他心绪不宁，而刚才远远地看见柳梦璃在等着自己，竟是欢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搜肠刮肚间，只得笑着回答：

　　“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