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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心香逝 – 第1卷 第六十八章 长缨浩荡(上)

日期:2010-06-15 20:48 作者:风扬熠雪

  “正是在下。”沈宇林合起扇子,微笑着向我一抱拳,“飞雪一别,多日不见,梦谷主过得可好?”

  我回了他一礼,笑道:“还好,尚且过得去。承蒙沈公子挂念。”

  沈宇林看一眼梦无痕,转而对我笑道:“想必梦谷主与梦公子相见,有许多话要谈,沈某就不叨扰了。”

  我也正有此意,便顺水推舟地道:“沈公子言重,恕在下失陪。”

  沈宇林点头微笑,重新落座,而我也在御蝶谷的一桌坐了下来。

  酒楼里的人重新热闹起来,但有不少人偷眼朝我们这边看来。想想也是,一桌是枫溟山庄,一桌是御蝶谷,冰莲和冷月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人人都想看看他们是怎样一号人物。更何况,梦依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两年,此次重新现世,自然也会吸引不少人的眼光。

  我对周围一干探视的目光视若无物,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将灵犀剑放在身侧,流潇见状,慌忙伸手取茶杯,为我倒了杯茶。

  师兄看着我,显得十分欣喜:“师妹,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心里也是十分愉悦,低头喝了一口茶,笑道:“锁妖塔倒后,独孤掌门将我们几个送到苗疆的圣姑处疗伤,圣姑的住所在大理城外的神木林边,白苗的少主阿奴是圣姑的徒弟,我认识她。昨天她去圣姑家时,提起说御蝶谷的人到了大理,住在柳云楼。今日我便来看看了。师兄,谷里还好么?”

  师兄点点头:“放心吧,谷里一向平静。倒是你,几个月前你竟然和人一起毁了锁妖塔,这在江湖上可引起轩然大波。”说着,他目露担忧地看着我:“师妹,这些日子你过得如何?锁妖塔一役,你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微笑着道:“就算是受伤,也早好了,师兄不必担心。”

  师兄看着我的笑,微微皱起眉头:“师妹,你好像……变了……”

  我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梦依然本性冷漠,而我却并非如此,两者的性格原本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如今和梦无痕相处一块儿,他自小与梦依然一同长大,自然会觉察出不对来。

  我微一侧头,看着梦无痕,神态自若。现在,梦依然是我,我是梦依然,看着眼前的青年,我确实地感觉到那种亲人的亲切,丝毫没有初次与他相见时的那种陌生。以前,梦依然对我来说是另外一个人,她的过去是另外一段经历,而现在,我却深刻地感觉到,那些经历里的主人公,就是我,而梦依然,就是自己。

  我看着梦无痕的眼睛,收起笑意,道:“师兄,在独孤掌门将我送到苗疆之后,我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认真地看着他,继续说道:“但是,我没回到以前的状态,我不习惯再冷冰冰地对着人……这种感觉,很奇妙,我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你能明白我吗?”

  师兄起先听到我想起一切,有些怔愣,但听到后面的话,想想便释然地笑了:“不管怎样,你还是我的师妹,这不就够了?其实,你现在这样,我倒是放心了,以前的你,拒人于千里之外,性子着实让人担心。”

  我听他语气说得诚挚,一片疼爱师妹的真心,心里也不禁感动。

  我停了一下,想了想,撇开了闲话,直奔正题:“闲话不多说了。师兄,我已经让流烟回去告诉你们,御蝶谷弟子不得踏入苗疆,为何你还带着流潇她们来?”

  师兄了然地笑道:“流烟传书给我时,我正带着人在苏州和各大门派的人商议林月如的案件,虽然那时你下令不得御蝶谷弟子进入苗疆,但是情势所迫,各路英雄都聚在林家堡,我总不能就这样带人回谷,再也不问林家的事了吧?我便遣了大部分弟子回去,带了流潇几个来,想来她们几个的武功,也足以自保。而谷里有流轩坐镇,我也放心。”他顿了顿,看着我,有些无奈地道:“再者,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苗疆又是这样一个是非之地,我们都担心你。”

  我暗叹一口气,了解师兄的难处,又想着他们也是担心自己,便不好再追究下去了,只得嘱咐道:“情势凶险,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一切都要多加小心。”

  那五人点点头,师兄听着“敌人”二字,目中暗光一闪,听出一丝端倪,问道:“师妹,这些日子你在大理,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有传闻说,林月如在大理出现。”

  我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另外问道:“师兄,你有没有听说过,苗疆的拜月教?”

  师兄一愣,疑道:“拜月教?”他低头思量,似乎想起些什么:“略有耳闻,听说是苗疆的教派,在苗疆一带势力强盛。怎么了?”

  我微微冷笑:“我们不都是一直在怀疑,单凭林月如,又怎能将七弦门灭门么?你想,若是灭门的人换成拜月教,那七弦门又有何还手之力?”

  “你是说,有人栽赃嫁祸?”师兄沉吟,“但七弦门主临死所言,与现场打斗的痕迹,都显示是林家小姐所为。人证物证俱在……”师兄没再往下说了,但言下之意人尽皆知,师兄话锋一转,又道:“况且,拜月教远在苗疆,与林家堡无怨无仇,为何又要栽赃嫁祸于林家?”

  我摇摇头,道:“几天前,我和那个所谓的林月如动过手,她虽然长得与月如一模一样,使的招式也是林家七绝剑,但是我与月如相处日久,月如不会用左手使剑,但与我交手那人却是个左撇子,所以我断定,那不是月如。当时她与拜月教的人在一起,想必是个拜月教的教徒。”

  师兄显然尚有诸多不解之处,问我道:“可是前些日子我们途经七弦门,查探之下,已经确定打斗痕迹的确是林家的功夫所留下的,这一点连林堡主也不得不承认。若非林家之人,怎会使林家的绝技?”

  我玩着手里的杯子,眼光逐渐犀利:“那,就是祭月阁的功劳了。”

  “祭月阁?”闻言,那五人齐齐一震,十分意外,师兄皱起眉头,显然没料到这件事又牵扯上了祭月阁。

  我放下茶杯,道:“祭月阁属下情报组织‘风絮飘泠’天下无双,若是硬要偷师,纵然是林家堡,也难免会被偷去个三招两式的。”

  师兄摇头道:“我看不太可能,林家七绝剑是林家的独门绝技,其运气窍门另辟蹊径,与平常修炼的套法不同,况且这七绝剑林家向来只传嫡传弟子,旁人要想偷师,谈何容易。”

  我心里暗自嘀咕,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祭月阁的手段高得出奇,当年便有枫溟的司空红药一案,如今若说林家嫡传弟子里有个是祭月阁的奸细,又有何出奇?

  我瞥了一眼旁边枫溟那桌,那白衣的庄主正好整似瑕地喝着茶,有意无意地瞟来一眼,明显是在听我们说话。

  我撇撇嘴,也难怪,枫不在这里,没了个活宝解闷,就他那清冷寡言的性子,除了听别人说话,的确也没其他事可干。不过他们三个既然在听我们讲话,刚才心里嘀咕的那句,就绝对不敢讲了。

  师兄略皱眉头,手指“嗒、嗒”地敲着桌子,沉声道:“师妹,你怎么会将祭月阁和拜月教牵扯到一起?”

  我把那日树林里御辞对我说的潆影之事对师兄重复了一遍,继而,又将拜月教与灵儿的关系都与师兄说个清楚,这几日我和御辞的想法也都向他道个明白,让他了解当下的情势。

  等我一切都向他说明白了后,师兄沉吟不语,消化着刚才我和他说的东西。

  见状,我也不打扰他,转头问流潇道:“各大门派的掌门和长老呢?为何不见?”

  流潇对我毕竟没有流烟那般亲近自然,态度仍是毕恭毕敬,她道:“现在还不是用饭的时候,掌门和长老们都带各自的弟子在大理城周围查探,况且并不是所有门派都下榻在柳云楼里,这儿只有蜀山派、林家堡、枫溟山庄阂们,还有些早已住了房的其他客人。”

  我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我心里因仍有些心事,不欲再坐在此处,便对师兄道:“师兄,我有些事要办,就不在这儿坐了。若是你还有情况不明,就请教一下凌庄主,他在苗疆也多时,问我问他都是一样的。”说完,我看向御辞,他听到我这句,也正向我看来,见我询问的目光,点点头,算是答应。

  师兄的目光在我与御辞之间巡回了一下,道:“好。”

  我拿了灵犀剑站起来,向沈宇林那一桌走去。

  沈宇林原本坐着,手里玩着佛手翡翠的扇坠,忽见我向他走来,便不再把玩那小玩意儿,站了起来,向我拱手道:“梦谷主,有何贵干?”

  我看着他道:“沈公子,我想和你谈谈。”说着,扫视一眼他那六个属下,补充道:“单独谈话。”

  沈宇林目中一丝光亮闪过,有些惊讶,但随即答应道:“好。”他看向六个属下,道:“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和梦谷主有话要谈。”说罢,向我作了个“请”的手势:“梦谷主,请跟沈某来。”

  我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柳云楼后院。

  庭院之中,抄手游廊回环,院中种有几棵树木,但因常年干旱不雨,已经大多枯死。

  两人站在树下,沈宇林道:“梦谷主,此处清静,无人打扰,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听他如此一说,便也就不客气,道:“沈公子快人快语,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问,沈公子一行,为何来苗疆大理?”

  沈宇林一愣,随即展开折扇摇着,笑道:“林家小姐一事轰动江湖,沈某亦想随诸门派来此查探一番,有何奇怪?”

  “沈家人一向不问江湖之事,中原武林就算闹得天翻地覆,沈氏家族也向来袖手旁观。沈公子这样说,未免不符作风。况且,在飞雪山庄之时,你曾提起说,飞雪之行后要到关外一趟,怎么又会兴起来查案的念头?”我双手抱剑,侧着头看他,直接戳穿他的谎言道:“我与沈公子交情虽然不深,但我也知道,光凭林月如一案,没那么大的吸引力把你引来苗疆。”

  沈宇林摇扇的手一顿,目露赞赏之意,却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缓缓道:“沈公子,你几次相助我们,我心中十分感激。我把你当朋友,希望你能据实相告,你此次来苗疆,到底是为了什么?苗疆战乱,七弦门一案又不会把你引来,那么你会来此是非之地,想必是为了另外的要事了。”

  沈宇林顿了一下,缓缓收起折扇,右手握扇,用扇有节奏地敲打着左手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他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小风姑娘,你可记得,当年在青州,我曾经对你说过,沈氏家族,与女娲族有莫大关联?”

  我一震,听他改了称呼,又提起当初青州那夜之事,便知道他此次前来,极有可能是因为女娲族的事了。

  我紧盯着他:“你这次来,是为了女娲后裔的事?”

  沈宇林点点头:“前些日子,我收到族中长老的消息,苗疆天现异象,有大灾将临,而女娲族人亦牵扯其中。族中长老为现任女娲后裔卜了一卦,卦象极凶,乃是血光之兆。我便前来苗疆看看。”

  我皱起眉头:“那你来此,可有发现?”

  沈宇林微微一笑:“沈家先人虽被天界革除神籍,但既不入轮回,就仍传有半神之躯,后人便能感应到灵气变动哄灵灵力。”说到这儿,他笑容淡去,面露忧色:“沈某不才,一入苗疆,便觉苗疆之内五灵逆转散乱,毫无秩序可言,水灵灵气聚集南诏方向一处,似被人强行压制。水灵异常,便是导致苗疆连年大旱的主因所在。”

  水……灵……

  我突然浑身一僵,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糟了,我怎么忘了一件事……

  我急急地问沈宇林:“若是有人解除水灵灵气的压制,又会怎样?”

  沈宇林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苗疆地处南方,原本多雨,如今这水之灵气却被压制多年,一旦消除压制,迸发出来,恐怕……会引发巨大洪灾……”说着,他又满面困惑地低头沉吟道:“但在我印象之中,能压制广大之地的五灵灵气这么多年的人,人间绝对不存在,别说那些修仙之人,就是神力觉醒的女娲后裔也难以办到,天界众神,又不能插手人界事务……”

  我深吸一口气,靠在树干上,低着头,目中暗光闪过,一字一顿地道:“如果,是水魔兽呢?”

  “……”

  沈宇林乍听“水魔兽”三个字,浑身顿时一僵,震惊无比,他猛地看向我,手攥紧了扇子,满面难以置信之色。

  “十年前,苗疆曾经有过一场大水……”我缓缓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上任白苗大祭司,女娲后裔巫后娘娘,她杀不了水魔兽,就用她自己封印了那畜生,当年召唤水魔兽的魔头,是现在的拜月教教主。”

  拜月当年有能力召唤水魔兽,虽然他破不了巫后的封印,但他的能力已经足以让巫后的封印松动,只要封印松动,水魔兽就能自身自动吸收水灵之气,而吸收的水灵之气越多,它就越有能力冲破封印,再获新生。

  水魔兽为了早日重见天日,自然巴不得灵气越多越好,强力吸收之下,便扰乱了苗疆原有的五灵秩序,苗疆的气候因此异常干旱。为了争夺水源,黑苗白苗二族便连年征战,黑苗已在拜月的掌控之下,总有一日,白苗也会落入其掌中。

  我脑中急速地思考着,若是我没记错,忆如出世后不久,二族之间就爆发了大的战争。阿奴说,最近黑苗的攻击开始频繁了,莫非这是战争开始前的征兆?

  我“哎呀”一声叫出来,这几日我光为月如的事着急,却忘了如今更重要的是灵儿,二族为了水源,战争一触即发,如今灵儿身在苗疆,身体又复原了许多,该是祈雨的时候了。

  先解决了二族之间的矛盾,接下来再解决月如的事,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

  我眼睛一亮,终于在纷沓而来的事件中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我对沈宇林说出我的想法,他显然十分赞同,看着我,目露欣赏之意。

  一番谈话下来,二人自然亲近熟络了不少,看看天色,忽地惊觉谈了许久,二人一笑,离开后院回到前堂。

  柳云楼前堂,我有些意外地看到师兄坐在枫溟的那张桌子边,正和枫溟三人相谈。

  我挑挑眉,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和沈宇林道声告辞,便往枫溟那桌走过去,师兄见我,欣喜地道:“师妹。”

  我对师兄道:“师兄,我回圣姑家了。明日我会再来的。”

  逸云站起来拉着我道:“这么快就回去?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先吃过再走不迟。”

  我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刚才忽然想起有些事要和灵儿说,饭我回去吃也不迟。”我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对御辞道:“御辞,今早我去看了看枫,他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幻出影像阂交谈了。你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吧。”

  御辞点点头,看着我,道:“路上小心。”

  我一笑,心道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学会关心人了,我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柳云楼。

  而那厢,御辞一句临别的话让凌家两姐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而无痕师兄,见离去女子直呼凌御辞之名,又见他对她流露不经意的关怀,目光在两人身上一巡视,似有所悟,眼里闪现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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