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KIKEY)】仙剑奇侠传II – 1.13

原来灵儿眼见夫婿有难，顾不得自己被殛得紊乱的气血还没恢复，连忙冲到李逍遥身旁并且伏在他身上，凝聚仅有的功力抵挡法王的致命一击。

　　奈何她本已带伤在身，纵使用尽全力，又如何能承受呢？当然落得脊骨尽碎的下场，不过却换回了夫君的一条命。

　　「灵儿~~~~！」李逍遥见爱妻命在旦夕，悲愤地狂喊。本已奄奄一息的赵灵儿听到李逍遥的声音，连忙睁开眼，想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多看看自己此生最钟爱的男人。

　　但是当她略微抬起头时，脸上的面纱却掉了，露出白润如玉的左脸颊上清晰可见的三道爪痕，李逍遥猛然见到，不禁呆住了。

　　「我很丑….是不是？逍遥哥哥….」赵灵儿意识到丈夫注意到脸上的伤痕，想要遮掩，却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对你冷淡….是因为….因为我好怕让你看到这样的我….那是被拜月教主抓伤的….在我被水魔兽拖到水里的时候……你会不会讨厌我？」

　　李逍遥含着眼泪轻吻灵儿的左脸颊：「我怎么会讨厌妳呢？灵儿….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折磨我们？这些年来我们明明就在左近，却连见一面都没办法….」

　　灵儿突然咳出一口血，李逍遥连忙帮她擦拭，一面擦，灵儿又说：「我去找过韩医仙….但是他也没办法….不然….我那么想你和忆如….怎么会故意避而不见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害你每年都找我找得那么辛苦….」

　　李逍遥紧紧地抱住灵儿，眼泪扑簌地夺眶而出，灵儿转头看看忆如，又看看月如，然后万分不舍地对李逍遥说：「月如姊姊真好….不但替我陪伴你….还让忆如不….不至于成为没娘的孩子….以后，要好好地照顾她….别辜….辜负….」

　　赵灵儿还想对李逍遥多说几句话，毕竟这是她五年多来的渴望，但是无情的上天还是让灵儿连遗言都来不及说完，就咽下最后一口气。真要说上天对命运坎坷的灵儿有半点眷顾的话，大概就只有让她能死在至爱的怀里吧！

　　一阵凄厉得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哀嚎猛地响彻了整个村庄，原本已经筋疲力竭的李逍遥不知何时又恢复了体力。他起身将灵儿抱起，缓缓地走到月如身旁，再将灵儿放下。

　　「月如，麻烦妳先看着灵儿，待会我打倒这贼秃后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两眼泪水汪汪的月如望着跟他一样伤痛欲绝的丈夫，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另一方面，法王本可趁机将李逍遥一并解决，但是他似乎也被赵灵儿对李逍遥的爱所感动，竟然一时间被镇慑住而默默地看完这一幕。等到李逍遥将灵儿安顿完毕，才开口道：「李少侠，你能够有这么好的妻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贫僧相当感动….只是与全国人民的福祉比起来，恕贫僧不能苟顺私情，还是得将令爱带走。希望你不要阻止，小僧真的不好杀戮，若少侠能割舍亲子之情，小僧也不好多加计较三位劣徒之死了……」

　　虽然法王很明显地想给李逍遥台阶下，但是如今灵儿已死，李逍遥怎么可能会容许法王将他与灵儿间唯一爱的证明带走呢？

　　于是李逍遥走向被烧毁大半的水月轩内，毫不考虑地将厨房旁一坛尚未开封的老酒封泥拍碎，将酒浆整坛往口中送，溢散的老酒顷刻间将他的衣服都沾湿了。

　　起先法王以为李逍遥不过因为心情太过悲痛以至于行动失去伦次，只能藉酒浇愁。但是马上就发现不对劲，因为竟然没有半滴酒滴落地面，同时李逍遥衣着上的酒渍也转眼间像是被吸收进身体里面一样消失无踪。

　　没错，这正是李逍遥习自酒剑仙的最强心法，夸称是蜀山仙剑派最强大的绝技–酒神诀。能将全身的真气化为无坚不摧的攻击力，但是因为此招过于强横，不但毕生只能使用九次，同时若行功时身带内伤，甚至会有生命之虞。

　　李逍遥昔日对抗锁妖塔镇塔明王以及拜月教主时，曾使用此绝技数次，因此对于心法的运用并不陌生。但是眼前他身负内伤，贸然催股全身真气的结果，不但鲜血涔涔地从七孔流出，甚至有真气爆体之危。但是对他而言，这是唯一可以打倒法王，保护女儿的机会了，同时也是他对于舍身救己的灵儿所能做的最大的回报。

　　同一时刻，酒剑仙还在数百里以外的广西北部御剑而行，见到余杭传来惊天的杀气和怨念，心中不禁一凛，连忙更加速前进。

　　「贼秃！还灵儿命来！」行功完满，李逍遥马上执起断剑，再度直冲法王，法王连忙运起金刚不坏身抵挡。不料交锋下来法王两掌竟然被划出无数血痕，金刚不坏身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开始衰弱。

　　由于金刚不坏身从没被破，法王一时间也愣住了，李逍遥见状将全身功力灌注在无尘剑上，直取法王左胸膛。法王见状连忙将全身的功力也集中在左胸膛抵御，但是想不到无尘剑竟夹杂的李逍遥的愤怒，刺进了法王左胸膛，更巧合的是刚好刺在先前被石将军重击瘀血的部位，那里也因为瘀血的关系，金刚不坏身气劲威力最弱。

　　直此生死关头，法王脑海里猛然忆起当年他与恩师厄南度初识的经过。当年法王为了家计，才十三岁就必须出外打猎，有一天遇上了藏北高原上最大的一群牦牛的首领，一场恶斗下，法王凭天生神力制伏了牦牛首领，但是也大量失血，奄奄一息。

　　幸好厄南度大师云游经过，救了他一命，就此开始两人四十年的师徒之缘。

　　当然，这种回忆的画面只是片片断断地出现在法王的印象里，不过强烈的求生欲念却让法王不顾任何武功路数，但凭斗大的拳头，不住地往李逍遥的头上胸口落下。

　　巨大的撞击声夹杂着骨折声从两人间传了出来，少顷，这两大高手才因为体力不支，颓然倒下。

　　就法王而言，他是相当幸运的，因为法王天生体内器官和常人分布相反，七十年前被牛角刺穿右上腹时，因为肝脏偏左才逃过一劫。

　　如今虽被刺中左胸膛，却也只中肺部，并没有伤到心脏，因此虽然失血甚多，却对性命无碍，金银轮使见师父重伤，连忙一左一右搀扶着法王迅速离去。

　　然而，李逍遥就没这么好命了，胸肋骨多处骨折，断骨甚至插到内脏里造成大出血，眼见是没救了，月如和忆如匆匆忙忙地跑过去将之扶起。

　　「先….先扶我到婶婶那边….」李逍遥无力地说道，月如和忆如当然照做。

　　到了李大娘跟前，李逍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婶婶视我如己出，养我….育我到大….原谅侄儿不孝….不能再孝敬您老人家了….」说到这里，李逍遥斗大的眼泪不住地流下。

　　李大娘虽然因为调息养气之故，一时无法响应，但是老泪依然不住地从紧闭的双眼里流下。

　　接着李逍遥又向林天南磕头，感谢将月如许配给他的恩情，然后要月如带他到灵儿身旁，之后对忆如说：「爹爹以后不能陪妳了….要好好孝顺婶婆和月如娘亲….别惹她们生气….着恼….」

　　忆如一面点头答应一面嚎啕大哭地抱着李逍遥，李逍遥尽力拍着她的背部抚慰。

　　最后，李逍遥又握住月如的手：「月如….想不到我们夫妻情分只有五年….幸好妳的意识已经恢复….我也放心了….」

　　「逍遥哥哥，我还有要紧事没跟你说呢….」月如有件事情憋在心里有一段时间，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机说，如今眼看夫君即将断气，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可惜当她要说时，李逍遥已然逝世。

　　月如强忍悲痛，和稍后恢复元气的李大娘、林天南准备办理李逍遥和赵灵儿等人的丧事，她在两人的遗体前暗暗发誓：「逍遥哥哥，灵儿妹子，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把忆如照顾成人的…..」

　　此时，其它的西域僧人在众多黑苗族亲兵的围剿下，几乎都被杀死，只留下一个少年僧人被生擒。

　　「要不要杀了他啊？这个小子算是里面最强悍的一个，打伤了我们好多人，不杀恐留后患。」一名黑苗族亲兵建议着。

　　月如见僧人年纪还轻，就问：「你会说汉语吗？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少年僧人怯生生地用不大标准的汉语回答：「我叫宗喀巴….今年十四岁….」

　　「年纪这么小啊？」虽然李逍遥死在西域僧人之手，但是月如见的小和尚可怜的样子还是不禁起了怜悯之心，于是她问众亲兵：「这小和尚有没有杀人？」

　　「没有！」众亲兵回答，不过有一名担任队长的说道：「李夫人，这名少年虽然没杀人，但是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以我们的规矩是万万不能放过他的….」

　　月如不管众亲兵的意见，帮宗喀巴解开了绳子，并且拿了银子叫他离去，宗喀巴双手合十，口颂佛号向月如拜谢后才离开。

　　「这里毕竟是中原，可以不必照苗族的规矩行事，何况今天的杀戮已经够多了，就让他走吧！」月如望着宗喀巴离去的身影对众亲兵说道，念在她是圣女至亲的份上，众亲兵也不敢多嘴。

　　此时，月如突然想起，盖罗娇也有参战，为何处理善后时没有看到她呢？正想间，右小腿肚后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咬她的是一条身躯扁平，五彩斑斓的毒蛇–彩纹螣蛇。

　　「盖罗娇….妳为什么要….？」不知何时，盖罗娇已经出现在月如的身后，露出诡异又带着自信的微笑，月如才刚说完这句话，就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林天南眼见女儿被剧毒无比的五毒兽之一咬到，有性命之忧，登时急得要跟盖罗娇拼命。但是受过伤的他怎么会是特地保留实力的盖罗娇的对手？一对掌便吐血飞退。

　　「保护忆如！」林天南虽然重伤，仍然不忘提醒李大娘，众黑苗族亲兵也冲上去围住盖罗娇，但是盖罗娇的功夫太高，三两下功夫诸多亲兵便尸横遍地。

　　李大娘连忙将忆如抱到怀里，手上拿着昆吾刀，恶狠狠地盯着盖罗娇。

　　「呵呵！大娘，妳平常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又受了伤，还认为能保得住圣女吗？」盖罗娇虽然还是一样地美艳，但是此时的她，一字一句都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事实上我早在一开始就奉教主的命令，伺机夺圣女，若不是因为妳和石靖海碍事，早就得手了….本来以为今天是好机会，不过却又没料到林月如恢复神智，幸好偷袭得手，不然我也不见得敌得过她……」

　　话还没说完，盖罗娇突然欺身而上，李大娘拿昆吾刀乱砍，却半点也沾不上边，加上又有忆如的负担，没几下就被瞧出破绽。不但宝刀被一掌拍落，同时被盖罗娇踢飞个老远。

　　这时，盖罗娇将手伸向跑过去观看李大娘伤势的忆如：「乖！圣女，属下会带您去好玩的地方….」

　　忆如一面护着李大娘，一面骂着：「坏女人！滚开！欺负我婶婆的坏女人！滚开！」

　　盖罗娇看到忆如愤怒的模样，不禁感到莞尔，想到现在此地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她，就毫不在乎地一直向忆如靠近。忆如口头上骂得凶，但是看到杀人不眨眼的盖罗娇真靠近了，又吓得只能抱着李大娘。

　　「离我们家忆如远一点！」盖罗娇还没意会过来，斩龙诀凶锐的剑气就从她的后脑勺灌入，从前额穿出，她万万想不到，原本应该已死的林月如竟然还能反击，便带着疑惑和憾恨结束了一生。

　　原来，彩纹螣蛇毒性确实顽强无比，但是天生万物总有生生相克的道理，其毒性刚好可以被孕妇的血所中和。当然，月如先前所谓来不及跟李逍遥说的事，就是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也因此，无巧不巧地让盖罗娇奸计难以得逞，同时保住了忆如。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哀嚎声，月如本来以为又有敌人，连忙又是一道剑气。不料来人功夫奇高，宝剑一横，轻描淡写地将斩龙诀卸去，然后抱着李逍遥的尸身痛哭流涕。

　　「逍遥啊！都怪为师不好，喝酒误事，害死了你啊……」原来是酒剑仙，虽然贵为武林耆宿，但是他一向不喜矫揉做作，当场大哭不止。

　　林月如见酒剑仙哭得伤心，连忙好言安慰：「二师父，生死有命，这是逍遥哥哥的命啊，您老人家就别再伤心了，哭坏了身体，逍遥哥哥九泉有知，也会心痛的….」说到这里，月如的眼眶也湿了。

　　「咦！？妳的神智什么时候恢复的？」酒剑仙虽然伤心欲绝，但是苦悬心中已久的疑问突然解决，不禁也好奇心起，想问个究竟。

　　于是林月如将事情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酒剑仙不禁慨然叹道命运何其难以捉摸。接着他又对月如说：「看来这个孩子已经不能留在这里了！只要多待一天，不管是吐蕃还是白苗都会找你们的麻烦。」

　　月如心中虽然万分不舍，但是眼前凭林家堡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保护忆如，于是便跪在酒剑仙面前求他想办法。

　　「这成什么体统！？快起来！快起来！」酒剑仙扶起了月如：「眼前只有先将月如送到蜀山，一来蜀山地处天险，不怕吐蕃或是白苗大军来寻晦气，二来又可以让师兄和我传授她仙剑派的武功自保，毕竟这孩子维系着中原的命脉啊！」

　　丧事料理完毕，还未及除孝，忆如就依依不舍地拜别了月如和李大娘，远离了温暖的江南，跟着酒剑仙上了终年吹送夹杂着冰雪的凛冽寒风的蜀山。

　　望着逐渐远去的家乡，忆如的鼻头不禁酸了起来……

　　（第一章完）敬请期待第二章–灭门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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