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KIKEY)】仙剑奇侠传II – 3.13

<谢家‧怡宾阁>

　　忆如和石震岳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不会吧？」

　　「看来你们真的是外地来的….」谢欣看到两人讶异的神情并非假装，便松懈了戒心：「整个成都城里，哪人不知道我『小易牙』（自封的）谢欣是『万剑流』谢正的女儿呢？穿男装缠头巾只是为了在厨房工作方便啊！」

　　「『小易牙』？来这里的路上有听说过吗？」忆如问石震岳。

　　石震岳摇摇头：「没听过….对了！小姐….什么是『易牙』？是很会换牙的动物吗？那不就是老鼠？原来这姑娘外号就是『小老鼠』的意思啊！」

　　「易牙不是老鼠，他是位一千多年前的大厨师呢！」忆如啼笑皆非地解释：「不过据说他为了讨好君主（齐桓公），连自己的儿子也烹煮了….这个谢欣看来历史没读熟，取了『小易牙』这么不吉利的外号，莫非在暗示她想被谢正师伯给烹了？」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石震岳不好意思地抓头：「我连我们黑苗的历史都背不完全，怎么会知道汉人的历史呢？」

　　忆如寻思：「震岳哥哥的记性确实不大好….」便换了话题：「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想到谢欣是姑娘家，感觉起来小弟谢岚还比她秀气呢！」

　　「属下也这么认为….」

　　「你们在那边嘀嘀咕咕的有完没完啊？」看到忆如和石震岳旁若无人的态度，谢欣不免心中有气：「小店今天不做生意，两位请回吧！偷偷摸摸的，不抓你们告官已经很客气了….」

　　看到谢欣下了傲慢的逐客令，护主心切的石震岳不客气地回嘴：「走就走，用不着妳赶….」

　　话还没说完，鼻头闻到热腾腾的菜传来的香气，向来每顿饭得吃至少七八大碗的石震岳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

　　「看来妳的仆从还真饿得厉害….」谢欣看到石震岳憨直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同时做出招呼两人入座的手势：「呵！反正有这么多饭菜，不妨一起用吧！顺便指正一下有什么缺点….」

　　说到这里，谢欣顿了顿又继续说：「厨师的眼中食客最大….我娘太挑剔了，也许失之过苛也不一定….」

　　「真的吗？」谢欣的话对同样饥肠辘辘的忆如有如天降神恩一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罢，她和石震岳也顾不得礼貌，直接就坐在席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忆如是东南沿海省分出身，已经好几年没吃过鲜鱼的她挥箸直攻「松鼠鳜鱼」，石震岳见忆如动手后才跟着拿起竹箸夹取拼盘以满足他嗜生冷酸辣的胃口。

　　才吃第一口，主仆二人同声叫好，对谢欣称赞不已。谢欣虽然连连掩嘴窃笑，自得之色溢于言表，仍然故做谦虚地回答：「先父有言：『饥饿乃美味之源』，两位说不定只是饿坏了，并不是我菜作得好啊！」

　　「不用谦虚….」忆如一面咽下鱼翅鲍鱼汤一面称赞：「确实美味呢！」

　　「此话当真？….呵呵….」

　　就在两人吃得欢天喜地之际，一阵风从后窗吹入并带来木材燃烧的焦味以及劈啪声。谢欣往窗外一看，只见阵阵白烟从柴房正门的缝隙透出，连忙大叫不妙：「柴房失火了！」

　　身怀绝技的忆如并不把火灾放在眼里，塞进最后一块鲍鱼后不慌不忙地对石震岳下令：「快帮忙救火！」

　　「是！小姐….」含着块带皮肥猪肉的石震岳猛地起身，转身后一个弹跳穿出虚掩的后窗，落在柴房前。

　　「好俊的功夫….」看到石震岳利落的身手，谢欣不禁连连点头。这时宜宾阁内的众厨工及跑堂才纷纷赶到，但是都被石震岳制止了。

　　只见石震岳一脚踹开上锁的柴房大门，看到火势还不甚大，仅仅只有几堆柴薪受到波及，也不顾身上穿着华贵的蜀锦衣服，仗着天生神力以及锻炼火龙内劲时培养出的耐热力，直接就扛起引燃的柴薪一堆堆地抛出柴房外：「幸亏才刚起火，这就交给我吧….」

　　谢欣眼见这光景，庆幸石震岳伸出援手之际仍不免觉得奇怪：「柴房的大门已上锁，又无窗户，怎么可能由里面起火？」

　　看到石震岳粗鲁但是还算有效率的救火功夫，忆如好整以暇地把目标放到清炖甲鱼上：「还好有震岳哥哥在，不然就不能继续享用美食了….」

　　不过自幼跟着李大娘精打细算的忆如转念又想：「一整间柴房的柴薪能值多少钱？震岳哥哥这一折腾铁定损了一身华贵的衣服，多划不来啊！」

　　「哪里来的小鬼竟敢坏我事？」火场内突然传来一阵有如沟鼠一般尖涩难听的男子声，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起火的原因并不单纯。纵火者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诸人皆听得一清二楚，内力着实不弱，忆如连忙放下竹箸，拿起松纹精钢长剑准备应战。

　　同一时刻石震岳一面扛着起火的柴薪一面回骂：「只敢藏头缩尾地放火算啥好汉？够本事就正面出来跟我打三百回合！」

　　「就如你所愿吧！小鬼….」语音刚落，整座柴房猛然崩塌，原来地下竟然早被挖空。

　　「震岳哥哥….！」眼见石震岳有难，忆如拿起松纹精钢宝剑一个兔起鹞落冲到柴房外，但是已然太迟。

　　看到这般光景，谢欣才恍然大悟：「原来纵火者是从柴房底下侵入，怪不得大门已上锁还能由内纵火。」

　　于是她立即回厨房拿起解牛剑加入，同时吩咐众人：「你们先去保护我娘和弟弟，这里交给我应战就好！总不能让客人在店里遇到麻烦….」

　　「是，小姐！」众厨工对谢欣有足够的信心，便照她的指示退出战局。

　　这时，只见火场中熊熊的火焰竟然凝聚成一条盘旋升起的火龙，不但冲开了兀自燃烧的柴房残垣，还暴露了纵火者的行藏。

　　「火龙掌！？」原本担心不已的忆如看到这一幕才放下心来：「差点忘了震岳哥哥内劲属阳刚一派，哪会怕这么一点火呢？」

　　「该给我现身了吧？」只见石震岳高举随身携带的黑色大斧–黑岩斧–威风凛凛地凝视着和他同站在火场中的另一个人，浑身燎绕着炙热逼人的火龙内劲。

　　纵火者虽然满身泥污，但见他略施巧劲，一阵泥灰飞散后身上劲装登时洁净有如漂洗过，原来是一名金发赤眼劲装的细瘦汉子。众人都对他不避讳被见到真面目的嚣张举动感到诧异，但是又不免暗暗佩服那一手巧劲。

　　「小子功夫还算不俗，然光靠蛮力便想与本大爷交手，真是痴人说梦….」

　　被纵火者一激，石震岳抡起黑岩斧，配合火龙内劲后有如一团团火轮般猛烈地进攻：「偷鸡摸狗的毛贼能有多少能耐？口气这么大！」

　　黑岩斧乃是利用火山口历经无数年高热浸润的黑色玻璃状岩石打磨而成，沈重锋利又耐高热，最适合像石震岳这般善用火劲的高手使用。

　　然而纵火者轻描淡写地右手一挥，但听得一阵金石相击声，石震岳的黑岩斧差点被震得脱手，往一旁横移了几步才稳下身形。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纵火者的双手十指不知何时竟然全戴上六吋多长，又粗又厚的金灿灿指套，想来纵火者能挖空柴房底下的地层就是靠着金指套之助。

　　「这厮的内力远在我之上，绝不是普通的毛贼….」调整好架势后，石震岳暗想，同时庆幸方才没有因为轻敌而遭遇不测：「奇怪，像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要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纵火者这一击表面上挡得轻松，但是当他看到发烫的指套以及在石震岳身旁回旋的火焰时，心中暗想：「他会大哥的火龙掌….加上刻画外族纹彩的兵器，九成九是黑苗石家的人！传闻中石家高手如云，黑苗的一等侍卫多是石家出身，交起手来还得更谨慎一点，以免阴沟里翻船….」

　　「震岳哥哥，我来助你！」眼见石震岳一交手便吃了亏，忆如手中松纹精钢宝剑出鞘，无数铺天席地的剑花直取纵火者。

　　剑花的力道虽不及石震岳大斧猛劈，但是范围甚广，纵火者不但得双手食指箕张，甚至还得运起内力护身。只见璀璨的金光、被削落的劲装布屑纷起，但是纵火者护体内劲强悍，被精钢宝剑刺中处毫发无伤。

　　「这小妞的剑招看起来好像仙剑派剑法，可是仙剑派不是向来不收女弟子的吗？怎么….」忆如的攻击虽然无法奏效，但是纵火者心中的疑惧更深了。

　　「还有我呢！」纵火者往背后一看，只见谢欣灵活地操控手上的「解牛剑」，另起一道道和忆如相似的剑气直逼而来。

　　「『易牙九剑』加上削铁如泥的『解牛剑』，瞧你挡不挡得住！」谢欣一面进攻一面说道。

　　「『解牛剑』？这是锦堂主提到过的『传说厨具』之一….想必这妞儿就是谢家的大女儿谢欣….」纵火者心想：「口气甚是狂妄，得好好教训才是….」

　　为了折谢欣的威风，即使面对像「解牛剑」这般的神兵利器纵火者也不逃避，运起全身内力灌入双手的金指套硬接下这一剑。虽然指套受损，但是解牛剑被嵌得半点都动弹不得。

　　「嘿嘿，小妞何必女扮男装把自己弄得粗手大脚的？」纵火者讥讽道：「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也别让妳那俏寡妇娘亲为了妳操心….」

　　「你….」没想到对方不但出言无状，而且竟然对自己的家境了如指掌，又羞又怒的谢欣运劲想让「解牛剑」挣脱纵火者的掌握，但是只从指套上削下些许的金色碎屑，依然无法将剑拔出。

　　「我来助妳！」忆如和石震岳异口同声地说道，并且再度组织攻势一拥而上。纵火者虽然功力远胜忆如等人，但若要分心应付其它攻势，势必会因为内息走岔而让谢欣挣脱甚至赔上手指。

　　「去！」于是他猛地吐劲震开谢欣，解牛剑也随之脱手，接着纵火者一左一右地又接下了忆如和石震岳的攻势，而且再度运用巧劲迫使两人兵器互击，为免伤害彼此，忆如和石震岳不得不收招而退。

　　由于场上热战方酣，并没有人注意到飞在半空中的解牛剑被一袭白衣身影截走。在轻松击退三名年轻高手后，纵火者心想：「算了，没办法趁乱搜索全部的『传说厨具』，而且闹也闹够了，还是趁乱离开以免横生枝节….」

　　正要离开，突然有无数剑气如飘落的雨丝般自纵火者头顶上降下，纵火者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全身白衣的妇人手中拿着解牛剑从半空中出招，而且她所使的赫然是「潇湘剑法」起手式–清轩聆夜雨。

　　由于「潇湘剑法」乃绝顶武学，加上「解牛剑」，纵火者不敢托大地举臂硬挡剑气而是趁退路还未被封死前及时退出剑气圈，模样好不狼狈。

　　从白衣妇人飘然落地的轻松神态，功力明显高过忆如等人，但是她的语调依然相当谦逊：「金堂主怎么走得如此匆忙？方才听闻您对小女婚事甚是关心，未亡人不好好招待一番岂不失礼？」

　　「娘！？」看清白衣妇人的面容后，谢欣愣住了：「她怎么会武功，还这么厉害….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我？」

　　「而且娘好像知道金发贼的身份，金发贼对我们家又知之甚详，他们之间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