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外传-问情篇（第一章 小试牛刀）

第一章 小试牛刀

　　时隔十九后。
　　蜀山脚下，唐家堡。
　　唐家堡乃蜀山脚下的一个小庄，堡后有条小道，名为“登云麓”，是上蜀山的必经之道，只是那里道路错综复杂，又时常有浓雾弥漫，因此也少有人烟。但堡中居民多闻蜀山剑侠行侠仗义之事，对蜀山弟子也颇为敬重。
　　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一碧如洗，正是个好天气。趁着天清气爽，小商小贩们都各自找了个空地摆摊，叫卖声不绝于耳，显得热闹非常。
　　“叮叮……”几声有若铜钱相撞而发出的清脆响声从堡后幽幽地传出，朝那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从登云麓走到堡内，手中正将一个钱袋抛起接住，那几声“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这么发出的。
　　那少年的模样颇是讨人喜欢，肤白齿皓，略带棕色的头发随随便便地扎在后面，尤其是那双漆黑灵动的双眸，尤显起聪明伶俐。一张脸看上去笑嘻嘻的，既是调皮又是可爱。
　　只见那少年一脸的春风得意，一边玩着手中的钱袋，一边信口唱道：“春日下蜀山，身怀买酒钱，信步长街行，逍遥似神仙呀～似～神～仙！”
　　少年似是心情颇佳，“嘿嘿”笑了两声，自语道：“用两吊钱买酒和十几文买酒感觉就是不一样，财大就是气粗啊～～哼！臭酒鬼，这次倒蛮大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抛一抛钱袋，他只觉得满满两吊铜钱发出的叮当之声要比世上的任何声音都来得悦耳动听。
　　少年心中盘算道：“还了旧账，再买两坛酒，说不定还能落下几文跑腿钱，如果臭酒鬼肯教我功夫，我就还给他，如果他不肯，哼哼！他就别想要了。”呵，看这样子，这少年似乎还欠了不少的旧债，两吊钱拿出去买酒，加上旧账也只能收回几文，由此亦可知少年所说的“酒鬼”是个怎样嗜酒的人了。
　　主意打定，少年才继续大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忽然间他看到路边的一处小摊围满了人，少年心下诧异，暗道：“哦？这么热闹，出什么事了？”他好奇心顿起，顺手将那钱袋往怀里一塞，一面拨开众人，一面高声道：“让一让，待本大仙看看！”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便有一半的人朝他看去，似乎还有人认出了他，打趣道：“哟！这不是南宫煌大仙么？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众人听那人叫得有趣，脸上不禁露出一丝
　　笑意。
　　说话那人的年纪要比南宫煌大上十几二十岁，却偏叫他“老人家”分明是在取笑他，他也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道：“本大仙自是有要事要办，否则像你这等市井小民怎会有机会见得着本大仙一面？”
　　那人笑道：“却不知煌大仙有什么要事，是给你那酒鬼朋友跑腿买酒还是又来堡里坑人？”众人听了又是一笑。
　　南宫煌一怒，他自小崇拜英雄豪杰，自认为给人跑腿已“侠者”所为，那坑人就更是与“侠”字相悖，正欲反驳，转念一想：“我若是与这等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岂不大失我大仙、大侠的身份？况且若是让这人把我名声弄坏，那也太得不偿失了。”他却不知，这些日子来，他早已是“声名在外”了。
　　他索性不去理会那人，把头一扭便钻入人群中。
　　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前面，只见被围在正中间的是一个道士与一个书生，那道士长得细眉小眼，留着八字胡，在他旁边还竖着一个“测字算命卦金一两”的幡旗。而道士盘腿坐着，在他面前则放着三个倒扣的青瓷杯。
　　道士伸出左右手互相交叠，顺手带着三个青瓷杯不断地改变原本的位置。那道士出手快入疾风，眼前只看得到那道士的左右手不断地交错间，青瓷杯便像是长了腿似的，来回移动而不见
　　其有所停滞。
　　摆弄半响，那道士对书生道：“好！铜钱在哪一个里面，说吧！”
　　民间倒是时常见到这样的赌博方式，由庄家把铜钱或其他小物件放在倒扣的碗或杯子等物中，然后迅速晃动，交换其位，由其他人来猜铜钱在哪里。
　　那书生颇是举棋不定，吞吞吐吐，半响也做不出决定，只是道：“……这个……嗯……”
　　“哈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了过去，正是南宫煌。
　　道士感到莫名其妙，想将他赶开，便朝他道：“笑什么？哪来的小疯子……”
　　南宫煌作老气横秋状，道：“可笑啊可笑，可耻啊可耻！此等雕虫小技，胆敢在这蜀山脚下，在本大仙面前招摇，此乃不知天高地厚也。我说啊，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蜀山脚下如今也有骗子了，可叹啊可叹！”
　　道士怒道：“滚！臭小子，少来搅局。”转过身子对书生催促道：“喂！快说啊，不然这局就算你输了。”
　　书生犹豫道：“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想想……”
　　南宫笑嘻嘻地道：“想有何用？看得清楚就说得出来，看不清楚想也无用！”
　　书生正在考虑，被他这么一说，性子一起，道：“我没看清楚难道你看清楚了？瞧你自信满满的样子，好！你说，在哪一个下面？”
　　南宫煌双手抱在胸前，卖了个关子：“本大仙自然眼明手快，看得是一清二楚！但是不可说，不可说……”那道士的手法快是快，可他适才确是看得清楚，有心给道士难堪，但偏偏不愿就这么说出，非得有人主动请他，这才符合“大仙”的身份。
　　书生急道：“那么这样，你告诉我，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这一宝我押你身上了！
　　南宫煌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拍拍胸脯道：“好咧！看本大仙出马！”
　　说罢走到那道士面前，蹲下身，把手伸向左边的青瓷杯，道士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南宫煌的手停在那杯子上不动。
　　“咦？怎么……”那书生看得奇怪，方才见南宫煌没有片刻犹豫就答应下来了，怎么现在的行动却又如此古怪？
　　南宫煌对书生笑道：“莫急莫急，仙人自有妙招。”转头对道士道：“本仙人目光如炬，一眼看出，左边杯中一定没有－－”说罢，也不等众人明白过来，便将那杯子掀开。只见那杯子底下空空如也，也证实了南宫煌的话。
　　南宫煌得意道：“看！果、然、吧！”
　　道士急了，忙道：“喂！不能这样！你耍赖！”
　　南宫煌笑道：“这样又何妨，仙人神机妙算……”说完又把手伸向右边的杯子中，道士却是怎样也不让他碰这杯子了，心道：“我云游四方，何曾见到过这样近乎无赖的人？”，一边用挡着南宫煌的手，不让他碰那杯子。南宫煌“嘿嘿”一笑，道：“好好好，依了你便是。”
　　道士这才稍感放心，想：“至少说还有两个杯子，他运气再怎么好也碰不到，谅这一个孩童也不曾想到道爷还留了一手。”兀自正盘算着，却不料南宫煌趁着他这一分神的功夫，出手如电，道士只觉眼前像是一道蓝影闪过，却是南宫煌的衣袖，再看他的手呢？早已将右边的杯子翻起，大声道：“这右边的杯中也没有！”其实南宫煌是先说出这声才去翻那杯子的，只是他速度太快，眼力稍差些的，便觉得他这话是在翻杯的那一霎那同时说出的。如他所料，这右边这个也是空的。
　　眼下道士便处于尴尬的境地，暗骂自己疏忽大意，不过，像南宫煌这类的滑头，倒也是教人防不胜防。道士念及至此，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下，他若能趁着自己一不留神之际在自己眼皮底下翻开这杯子，那么自己所使的那些小把戏恐怕也逃不够他的双眼。
　　果然，那书生疑惑道：“左右都没有，那……是在中间这一个？”
　　南宫煌摆摆手道：“嘿嘿，少安毋躁……”他将手按在杯子上，慢慢道：“中间这个嘛……也没有！”话音一落，他将杯子一掀，果真如此！
　　书生见状一把抓住道士，怒道：“好啊！你你使诈出千！快还我钱来！”想来那书生之前也和道士赌过几把，但都被道士蒙了，想不到这书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发起火来竟还是如此的有魄力，道士惊得双脚齐用，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出来，见南宫煌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中怒气更盛，一面又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便指着南宫煌道：“臭小子，你耍诈！把手伸出来！在你手里！”
　　南宫煌摊开手道：“嘿嘿，没了，怎么样？”
　　道士脸上一红，冲南宫煌道：“你敢砸我场子！我……”
　　南宫煌吊儿郎当地道：“你怎样？你技不如人就赶紧走为上，不要在蜀山脚下丢人现眼。”
　　道士干脆豁出去了，道：“臭小子，咱们赌一把！我要输了，我身上所有东西都给你，你要输了，哼哼……谅你小孩也没什么钱，就脱光衣服滚回家去吧！”
　　南宫煌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能被唬住的，正乐的奉陪，拉长声音道：“是～吗～？听来不错哦，本大仙的仙躯神体可不能轻易示人，你有什么宝物能与本仙人相提并论的？”
　　道士傲然道：“贫道身上诸般法器都是故老相传上百年的旧物，计有麈尾、云铛、如意、令牌、法剑五件，每件都价值不菲。”
　　南宫煌一琢磨，觉得也还合算，赌了！便道：“好！不错！来吧！”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枚样式与普通铜币不同的铜钱，道：“看好，这可是一枚‘壮泉四十’！哼！你就算想靠手法作弊，谅你也拿不出这种古钱。”他说的这句话，重点还是在于后面那一句，他自己曾使诈出千，当然也怕别人如此，又觉得南宫煌的本事可能与己不相上下，自然也需防他出千。
　　那道士却是高估了自己，南宫煌出千的手段与他比起来是只高不低，若是南宫煌耍诈，他就算是看上百遍也未必可以识破。
　　南宫煌不以为意道：“哼！有什么了不起！我来晃盅，你猜！”
　　道士自认为做了万全的准备，无需惧怕，道：“也好，看你有什么手段。”
　　南宫煌将壮泉四十放在地上，又拿杯子盖住。道士看得仔细，暗暗记住：“中间那个。”南宫煌瞥了他一眼，挑衅般地道：“喂，看好没有？我要开始了。”
　　道士“哼”了一声，道：“尽管动手，废什么话。”
　　“好！”南宫煌道：“看仔细了！”说罢就缓缓移动杯子。道士冷笑了声，心想：“似这般速度，你就是移个百遍千遍，我也能一眼看出。”刚想到这，却见南宫煌的手法陡然一变，那速度竟是一阵快似一阵。
　　“怎么、怎么会？”道士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南宫煌双手交错之间，瓷杯以惊人的速度调换方位，比起道士原先的速度，何止是快了十倍不止，那杯子相互交错之间，竟像是因为速度太快
　　的关系，分成六七个杯子，好在道士还能勉勉强强地跟上他的速度。
　　忽然间，南宫煌手法一滞，杯子的速度似是慢了下来，六七个杯影又合在一处，变做三个。道士正惊疑着，仔细一看，差点吓得跌倒在地，那速度不是变慢了，反而是加快了，现在那杯子是因为速度过快，看似一动不动恍若静止，但实际是因速度快以及南宫煌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的高速移动，以至看似静止，实则是动地飞快。
　　那道士刚才还勉强看得清楚，现在却是半点也跟不上速度了，只觉得眼花缭乱，看得他差点晕了过去。
　　“好！”南宫煌手势一住，道：“猜吧！”见那道士头上的冷汗愈来愈多，又有心卖弄一下自己的本事，朝后一跳道：“我闪开，让在场诸位也能看清楚些。”
　　道士适才看得乱，也不知哪个才是，神色之间颇有疑虑，若是没猜中，不但是下不了台，这脸面也就丢得差不多了。
　　道士抬起头来看了看南宫煌，只见他依旧是笑嘻嘻的，满腔怒火便按奈不住，把心一横，顺口道：“左边……”
　　南宫煌见他还似不大确定，心道：“呵，笨蛋，看我再设个套让你钻！”，便朗声笑道“哈哈哈哈……你确定？”
　　“……这个……”道士暗想，这小子定然是在诓我，否则又怎会出言提示？铁定是左边！他确定下来后，心头一宽，自信道：“臭小子！少诓我，就是左边！”
　　南宫煌心中一喜，伸手便欲掀开，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停在半空，怎么也不见其动作。道士看得奇怪，正想喝问，却听南宫煌道：“你自己翻开，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这是南宫煌有意要显示自己光明正大，不出老千，道士也明白，但见南宫煌神色自若，心中一沉：“糟了，着了这小子的道！”
　　果然，掀开杯子后，里面无铜钱的踪影。南宫煌得意道：“在中间啊！笨蛋！本大仙的手法岂是你这种肉眼凡胎能识破的，快滚吧！”
　　道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发作却又发作不出，只得先憋着，但看他有气没处发的样子，也是颇为难受。这地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他朝南宫煌道：“哼！臭小子，你等着！”
　　丢下这句千古名言后，道士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原先那个书生摇头笑道：“来时威风，去时匆匆，可叹。输即是赢，赢即是输，随他！”
　　南宫煌望着道士的背影，还不忘加上一句：“我干嘛等你啊，你又不是什么二八佳人……”
　　围观众人无不惊叹，方才见南宫煌识破道士出千之时，便有不少人暗赞他眼力过人，现在又见他将那道士气走，更是对其佩服。其中一个老者道：“厉害！到底是蜀山脚下，小孩子都这么厉害。”
　　之前认出南宫煌的那人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老爷子，你不认识他？他可是我们这里鼎鼎大名的‘煌大仙’，招摇撞骗、坑蒙拐骗、凡是跟‘骗’字沾边的，他没有不内行的，那道士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
　　南宫煌听得不乐意，连连挥手把众人轰开：“散了，散了，没热闹可看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本大仙点钱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快走吧！”众人见状也就一一离去了。
　　南宫煌四下看了看，见人群散去，便从地上将道士留下的褡裢拾起，那道士虽称不上是个好人，但也还算守诺，离开时也不忘将打赌输了的东西留下。
　　“看样子沉甸甸的，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卖了钱要多买些酒回去，让那酒鬼多教我几招。”南宫煌又提了提，只感分量不轻，正觉得赚了一笔，再往里一看，脸色突然一变，惊道：“啊？！上当了！哪有什么法剑、如意啊？全是一些破铜烂铁，臭道士！你等着，总有一天让你落到我手里！哼，我就说他怎么那么干脆就把东西留下，原来……”
　　“想不到我煌大仙竟然也有被人骗的时候！咦！？”南宫煌正喃喃不止，却见地上似有东西隐隐发光，一看，是那枚“壮泉四十”的铜钱，道士输了之后就匆匆离去，也没好意思把钱收起。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管他呢，先收着，总比什么都没赚到强……”南宫煌向来是有总比没有好，因此也就将铜钱收起。就在他去拿铜钱的时候，突然看见铜钱前边似是用布罩着什么。南宫煌想：可能是那臭道士的，他被本大仙一教训，羞怒之下走的匆忙，便把这东西落在了这里。嘿嘿，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既然他拿破铜烂铁蒙我，那我收他的东西作抵押，也不过分。
　　这么神秘，什么东西呢？钱？宝物？哈哈！不管是哪个，我都赚！南宫煌大乐，伸手便将布掀开，口中不断默念道：“我不是偷也不是抢，这是拿来做抵押的……”
　　“嘿！”翻开！
　　“哇！这……这是什么！？”南宫煌又是一惊，原来，那布下罩着的既非钱财亦非宝物，是一个大小适中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不知道是哪一种类的动物。只见它浑身粉嘟嘟、胖乎乎的，整个体态大小如刚出生的婴儿，状若桃子，脑袋和身子一样大，似是和身子连在一起而没有所谓的脖子（太胖了，看不出脖子），背后长着一对蝉翼似的翅膀，额上的正中间有一个触须，触须的顶端像是亮着一颗淡黄色的小灯，看上去便是一副可爱的模样。
　　不对不对！南宫煌连连摇头，世间哪有这种动物，分明是妖！那粉色妖像是突然惊觉，呼扇着翅膀到处乱窜，但只要一碰到铁笼便立即被弹回来。
　　饶是如此，南宫煌也还是吓了一跳：“咦！这小东西会动啊？！这是什么，桃子妖怪？”不过见那妖无法飞出那铁笼子，也就放心了些。
　　南宫煌自小在蜀山长大，也曾见过不少妖，但大多数面目狰狞，极少有这么可爱的，又因他本来就胆大，因此也不像先前那样紧张了。
　　胆子一大，那些古灵精怪地想法也随之冒了出来，嘻嘻一笑，他对桃子妖怪道：“听着，你是我的了！带上蜀山显摆显摆，看那些小道士还敢瞧不起我，他们是蜀山弟子又怎样？抓到过一个妖怪吗？连山门都没出过！还是本大仙比较强些。”
　　他虽自小在蜀山长大，却未曾拜入蜀山门下，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他自然时常遭到蜀山的一些小弟子的白眼。
　　“想不到，那杂毛老道还有些道行，可惜手法太慢。”南宫煌正自语着，却看见那妖物似是飞得更快了，又是摇头又是乱撞的。
　　“咦，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南宫煌心下诧异，又一想，那也好办，哄它上蜀山便是，于是道：“不要闹，我不会吃你的，只不过会把你关到锁妖塔里，那里面啊……嘿嘿！我也不知道什么样，我从小在蜀山长大，连塔门都没接近过，你多运气，一上蜀山就能到那里观光——”
　　那妖当真停了下来，“呜呜”地叫唤，眼睛里似是有泪花溢出。南宫煌看得不忍，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劝慰道：“不要哭啦，这样好不好？我先显摆显摆，然后偷偷把你放了，不过你要快点离开蜀山哦，不然被其他人抓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他想，这样桃子妖怪总该答应了吧？不料那妖怪眼泪稍止，头却摇个不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南宫煌急道：“那你要怎样啊？你是我赢来的耶，就这么放了你，我也太吃亏了吧？”
　　那妖怪还是流泪不止，南宫煌虽顽劣，但本性善良，见状只得无奈道：“好了好了，不要哭啦，我放你就是。本大仙行善积德，慈悲为怀，最见不得别人眼泪。”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嗯？你不是人吧？算了，都差不多。”说罢将手伸手在笼子上一点，笼子上困住妖怪的灵力瞬间便被他破解，
　　还好附在笼子上的灵力不高，而且这些个小法术，南宫煌倒也会那么一点，否则真要解开也要费些时间。
　　法力一破，桃子妖怪立即从笼子里钻出，像是十分感激似的，朝他不断点头，又绕着他飞了几周，南宫煌也觉得像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冲桃子妖怪道：“不用谢了，本大仙施恩不望报，快走吧！”
　　桃子听了这才略带不舍的离去。南宫煌又在后面大声交代道：“要小心哦！不要再被人家捉到了，像我这样的好心人世上没几个的！”
　　看着桃子安全地飞走，南宫煌这才放心地收回目光，自语道：“：嘿～想不到妖怪也有这么可爱的……一定不是坏妖怪啦。”
　　把它放走之后，南宫煌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一拍手，笑道：“好啦！日行一善结束，买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