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外传-问情篇（第十二章 地脉门户）

第十二章 地脉门户

　　独孤宇云与司徒钟方才离去，南宫煌便寻思道：“不知出了什么事，我跟过去看看。”这么想着，也就跟在两人后头走去。
　　经过剑楼后即到后山了，独孤宇云与司徒钟行动极快，南宫煌几乎是跑的才勉强在后头远远地跟着。
　　到了后山时，南宫煌才看到无极阁前的一块空地上站满了一众弟子，在众弟子之前，站着一位白发黑须的老者，尽管如此，此人还是透出一股不可冒犯的威严。
　　南宫煌自然是认得他的。此人即是蜀山派的常浩长老，亦是他父亲的师兄。常浩辈分极高，平日不苟言笑，众人对他一向是既敬且畏。
　　此时只听他道：“常授长老负责探察地脉。其他人暂时听我调派，负责警戒。宁远、宁清、宁志，你三人带同本支弟子看守锁妖塔，日夜三班轮守，确保万无一失！”
　　话毕，从人群中走出三个弟子，领命道：“是！”
　　接着他又对刚到的独孤宇云道：“独孤，你带俗家弟子防守前山和西侧，另外蜀山故道也要加派人手。”
　　独孤宇云肃然道：“遵命！”
　　独孤宇云在同辈之中已是出类拔萃，常浩长老同样看重他，也就放心地将这任务交予他了。
　　独孤宇云走后，适才奉命的宁清忽担忧地问道：“太师叔！这地脉异动，蜀山历代未有记载，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呢？蜀山悬于天地之间，乃神授人间，是否也有寿限？是否寿限已尽？”
　　常浩道：“宁清，你经书读得太多，已陷入文字障了。此乃蜀山一劫不假，天道有常也不假，但人事要尽，不可小觑人力啊。历代蜀山诸多危厄，哪一次不是上下一心度过的？尽自己的本分，俯仰无愧便是。”
　　宁清闻言心下暂且放心，脸上却是一红，道：“是！弟子惭愧，弟子明白了！”
　　常浩点头道：“明白便好。事态紧急，速速去办。我也要回无极阁坐镇戒备了。”
　　说罢已转身走进无极阁，众弟子也奉命去了。
　　南宫煌到时也就听到了这么几句话，没趣地道：“无聊……来晚了，大会已经散了……”一面又不甘心地朝无极阁看去，只是无极阁大门紧闭，也看不出什么来。再说无极阁又是重地，不得掌门允许是不可随便入内的。
　　南宫煌也不便在此处逗留，正欲离去，耳边忽又听到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他心中一紧，抬眼看去，一只粉色类似桃子的东西扇着蝉翼似的翅膀在他跟前飞过。
　　南宫煌“咦”了一声，惊道：“那是桃子妖怪？！”怪不得声音听起来耳熟。一面又急道：“这笨蛋，叫它不要上蜀山，它还是来了，真让人不放心，过去看看。”
　　他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朝桃子处跑去。
　　跑近后一看，温慧也在这。只见她一脸兴奋地对桃子妖怪道：“小乖乖，看你还往哪里跑，乖乖束手就擒吧！”
　　桃子妖怪惊慌失措地朝后倒飞了几尺，温慧脸上笑意更浓，轻声道：“不要怕，姐姐会好好疼你的……”言语之间直透出一股喜爱之意。
　　南宫煌见状急忙上前，大声道：“别伤害它。”心下又道：这好歹也是本大仙抓了又放的，倘若它再被你抓去，本大仙岂不是亏大了？
　　温慧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见是南宫煌才稍感放心，道：“怎么啦？人家只想抓它玩玩而已……”
　　她话才说完，只听地桃子妖怪“哼哼”几声，便迅速地飞走了。
　　温慧惊叫道：“呀！跑了……”脸上又出现了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恼道：“都是你不好！”
　　南宫煌笑了笑，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蜀山到处都是。”
　　温慧闻言一扫先前的不快，道：“真的吗？我怎么只看见这一个？”
　　南宫煌嘻嘻一笑，道：“蜀山稀奇好玩的东西多了，等我有时间带你一一玩个够。”
　　温慧本就是性格开朗之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便跳起来高呼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许反悔。”
　　说罢脸上又现出不舍的表情，道：“可是我还是最想要那东西。”
　　南宫煌好奇道：“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何必非要这么一个。再说，你抓到它又怎样，有什么用吗？”
　　温慧不假思索地道：“好玩啊！我最喜欢小动物了，一直都很想养一只小狗，可惜娘不让……”说这话时，她又想起了她的娘，脸上又是一片落寞的神色。
　　南宫煌见她如此，似又触及心事，脸上的表情竟也与温慧无二。但他本性爽朗，对什么事也都毫不在意，于是连忙又转移话题道：“不让你乱跑你就是不听，这里是禁地，一般弟子都不能随便出入，何况你这外人，快走吧！”
　　温慧还想再说些什么，似乎又听到什么声音，对南宫煌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眉头微皱道：“嘘……听，里面有人。”
　　南宫煌闻言也安静下来，凝神细听，果然，在祖师殿中隐隐有说话声传出，只是声音极小，也是温慧耳目极佳才听出一些。
　　祖师殿亦是蜀山重地之一，即便是南宫煌也极少来此，此时他见温慧起了好奇之心，又怕她不懂规矩闯了进去，便又劝道：“快走吧！被人看见可不得了……”
　　他话还未说完，温慧脾气又上来了，道：“我偏要听！”
　　南宫煌也知道现在是劝她不动了，只得道：“我不管你了，被人捉到不要说认识我！”
　　说罢便走开了，步子才迈出几步，又转过来看了一眼温慧，见她正将耳朵贴在祖师殿的木门上细听。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又回来对温慧道：“走吧……别在这待着了……”
　　温慧却不理他，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又疑惑道：“里蜀山？”
　　“里蜀山？什么东西？”这下连南宫煌都起好奇心了。他左右看了看，忽又拍了一下温慧的肩膀。
　　温慧不耐烦地看过去，却见他指了指大门前的钥匙孔，温慧登时会意，凑了上去，透过钥匙孔去看里面的情景。
　　只见在大殿中央正站着两人，其中一人年纪稍大，白须白发，颇具仙风道骨。此人即是蜀山派的常德长老。
　　在他旁边的那个男子长身玉立，穿黄色道袍，直发披肩，发色略带微蓝，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透出，眼似一潭深不见底的秋池，这又让他在英武之中透出一番儒雅。较之身旁的常德长老，则更有一种浩然正气。他便是现下的蜀山掌门徐长卿。
　　现蜀山出现异象，二人便在此处商议这事。
　　温慧示意南宫煌安静些，只听里面的徐长卿道：“里蜀山妖界？我怎从来没听师父谈起过。”
　　常德道：“我也只是听清冷仙人谈起过一次，据说那是妖气聚积之所，以那里的阴，平衡我们外蜀山的阳，蜀山方能悬于天地间而不堕。”
　　徐长卿闻言，若有所思地道：“所谓地脉，便是连接里外蜀山的枢纽？”
　　“似乎是如此。”常德对此知道的也并不多，忽又想起常授前去探查地脉一事，面带忧色道：“清冷仙人说过地脉严禁蜀山弟子进入，常授师弟会不会有危险？”
　　徐长期料想常授剑术精绝，便又放心地道：“常授师兄功力精深，剑术也是本派第一，又带了十几个精干弟子，应该不会有问题，何况我嘱咐过只是探察，一有危险，立即退出，应无大碍。”
　　常德闻言这才稍感放心，复又回到方才的话题，继续道：“我所知只有这些，清冷仙人应该知晓更多。”
　　徐长卿又道：“可清冷仙人成仙之后便与蜀山断绝往来，蜀山弟子即使到了绿萝山，清冷仙人也不会见他的。”
　　常德叹道：“须找个恰当人选，此人不能是蜀山弟子，但也要信得过，难啊……”
　　门外。
　　南宫煌与温慧听得清楚，只是南宫煌也不知掌门口中的“清冷仙人”是什么人。
　　却听温慧问道：“那个年轻的是谁？”
　　南宫煌凑过去看了一眼，就道：“是掌门……”
　　温慧脸上现出崇拜之色，道：“他可真英俊啊……”
　　南宫煌闻言吓了一跳，当今世上的女子多是害羞含蓄，像温慧这般胆大的，他倒是从没见过，便道：“你脸皮真厚，是不是女孩呀，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温慧道：“那又怎么了？英俊就是英俊，这是事实，怎么不能说？”她直率惯了，一向如此，见南宫煌这么说反而觉得奇怪的是南宫煌而不是她。言罢又将眼睛往钥匙孔看去，又道：“老的呢？”
　　南宫煌道：“让我看看……”刚才一直是温慧站那瞧着，他只能听得到极微弱的声音，现在又听到“地脉门户”、“冷清仙人”，好奇心更胜，忍不住挤上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