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妖姬魅唱》(all璃) — 第28章

章贰拾捌

　　清晨时分，两人已并肩走在了崎岖的山道上。

　　酆都古城就静立在那起伏的层峦山峰之中，若想入城须要走上几十里的山路。接近午时三刻，夜雨渐渐停了，而马车也无法再向前行。慕容紫英本想等到天明启程，那样更容易辨别方向。而柳梦璃却执意即刻便走，虽然她也想将她的警觉归于多心所至，但是，仿佛困扰已久的答案就摆在眼前，无论如何都耐不下心多等一刻。

　　慕容紫英见她如此认真，终是没有坚持，点点头道：“也好，只是夜路难走，从现在开始，一步都不要离开我。”

　　柳梦璃也不说话，柔软的小手任他挽着，笑吟吟地看着他，温柔里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黯淡。

　　直道东方隐隐泛白的时候，两人总算找到了指向酆都的路引，根据指示得知，往西再行十里，翻过山就能看见传说中的古城了。

　　又向前走了几里，忽然隐约听见一声低沉的钟声，柳梦璃偏头对慕容紫英道：“想不到这般偏僻的地方也有寺院么。”

　　慕容紫英回过头来，微微笑道：“我曾听前辈们提起，酆都城外有一座古旧的寺庙，香火并不旺盛，只凭酆都城里的百姓供奉着。但庙不在大，有佛则灵，别看那只是一间茅屋，但先后也出过几位法师————之前在玉佛寺被盗去的圣物舍利，就是‘风隐’大师圆寂后留下的，那位大师中年时曾在此地修行。”

　　“寺名是……？”

　　“大帝寺。”

　　柳梦璃垂眸，遂又倏然抬头指着前方，道：“你看，我们到了！”

　　远远地，果然有一座小小的寺庙。再向前去，林海深处，似乎可见朦胧的城墙，白墙青瓦，在晨雾中很是神秘。

　　不一会儿，大帝寺便已近在眼前，此时，柳梦璃的秀眉却早已紧紧锁起：这里，未免静得可怖，她甚至可以听见两人呼吸的节奏。就算现在时辰尚早，也总不至于听不到半点人的声音，既然没人，那刚才的钟声……？

　　“这里……不大对劲。”慕容紫英也察觉到了情况有异，凝神观察四周，握紧柳梦璃的手。

　　柳梦璃面色沉重道：“你是说，像在玉佛寺一样？”

　　慕容紫英点了点头：“看样子是。”

　　柳梦璃目光落在寺院门口，与慕容紫英一块儿走了过去。慕容紫英先她一步将木门推开，身形一顿，不动声色地将柳梦璃挡在门外，轻声道：“别看。”

　　柳梦璃听话地别过头，实际上，她在慕容紫英转身的刹那就已看见了屋内的惨景，里面血泊之中，七零八落地散落着各种肢体部件，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先前的疑惑再次涌上心头：从听到钟声到现在，只过了一盏茶凉的时间，是何人敲钟？显然不是这死者所为，因为可以肯定他的死亡时间断绝不会在一盏茶内；若是杀手，那更是匪夷所思。

　　这样狠绝的手法跟玉佛寺那出极其相似，柳梦璃想起了那位魔使临终的嘱托，心中悲痛，仍自欺欺人道：“我们去城里看看吧，说不定，那人的女儿还活着呢。”

　　慕容紫英沉默了半刻，终不忍打破幻想，道“也许吧。我们进去看看，我会保护你……”

　　于是，两人从城门进去，高高的牌坊上刻着两个阴暗的大字：酆都。

　　接下来的一路，他们从第一户人家挨个看到最后一家，入眼的景象让两人仿佛置身恶鬼之城。先是一位坐在早点铺前的老妪，仍保持着准备起身卖早点的样子，但是心脏部位破了一个血洞，原本应在里面的器官被掏出丢在了她前面的碗里；接着又是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她的身体被拦腰斩断，手臂还是怀抱婴儿的姿势，只是那孩子的喉咙被掐断，向后弯成了一个吓人的弧度；然后是被斩断四肢的中年男子……
　　直到最后一家，全城数十人竟无一幸免于难。柳梦璃不得不承认她已无力完成魔使的临终心愿，千般不甘只化作深深地一鞠，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慕容紫英见状，揽住柳梦璃的肩膀，柔声劝道：“是魔教杀手穷凶极恶，梦璃不要太自责了。”这些亡者的死相惨烈，跟先前玉佛寺如出一辙，几乎可以断定是一伙所为。

　　柳梦璃强扯出一抹苦笑，道：“幻瞑宫就真的连这世外桃源都不放过？杀了这些村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魔教诡计多端，行事怎能按常理揣测？”慕容紫英想了想，“或许，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也说不定。”

　　柳梦璃神色微变，移开了与慕容紫英对视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