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续传花落如梦【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幻瞑

　　鬼界无间寂
　　阎罗一个人对着玄霄已经尚感到吃力，更何况是赶来的天青和夙玉，三个人站成一个琼华七重蝶影阵，纵横的交错的森森剑气比阎罗身上的鬼气更加浓烈，虽然天青夙玉是魂魄灵体，实力仅仅只是几成，却因为以玄霄作为阵眼而使修为与生前相差无几，过手几招，阎罗已感到力不从心，只见玄霄勾出义和烈焰，天青引炎灌灵，极光闪过，一招记满睥睨苍天的剑啸九天合力而出，二人会意而笑，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招式依然如此配合，吃力的阎王驱鬼灵血阵恰好避开一半挡住一半，背后的夙玉手指轻扣，凝心聚气，灵剑随蓝衣漫舞，直指九天如同凤凰飞鸣，化作万千剑气回旋弥绕，一招久违的上清破云寄托了她多少抑于心底的往影，阎罗已经闪避不及，肩膀中剑，却是冷笑起来。
　　“你们打得过一个我又如何，现时天界的人已经来到，你们认为自己仍能逃脱？”
　　果不其然，站的地上已经闪起一片白光，抬头仰天，刺眼的芒里尽是天界的神兵神将腾云而至，玄霄见得天青和夙玉毫无半点害怕，半点后悔，嘴角泛起一丝悄然的微笑，又是浅浅的叹息。
　　这二人，当真是甘愿为我而舍去一切，可是，我玄霄又于心何忍，一切的孽，该是我这个当师兄的来承受罢，决不可连累他们半分。
　　自己连番打斗，神悟的魔力虽有，可是体内的琼华真气已经不多，只不过，至少勉强仍可将他们脱离此处吧
　　云天青和夙玉正要迎战，却是连阎王都没有没有料到玄霄忽然衣袖一挥，竟然将二人强行借以风灵遁走，夙玉和天青看着自己被玄霄的灵力强行束缚动弹不得，看着他的样子不断开始模糊，心里已经明白玄霄的用意。
　　“老玄，你搞啥，快点放我下来。”
　　“师兄，要走就一起走，不然我会恨你一世
　　玄霄微笑，他要为魔，却不是完整的魔，在他魔化了的瞳内，仍有兄弟之情，手足之谊，仍有舍不得的人，仍有几缕凤凰花香在悠悠弥散。
　　“夙玉，知道吗，凤凰花这个时候开得灿烂，你若到了外面，自然就会看见，就让师兄食一次言，这次我不能陪你了，对不起，有天青在，也好的吧。”
　　他再挥衣袖，加快了两人的离开的速度，宁愿自己一个面对所有，夙玉和天青无论如何挣扎，却始终逃不出束缚他们的灵咒，只看着玄霄的蓝衫白衣忽忽飘动，看着神界天兵已经降临到他的身前，看着他的微笑缓缓湮灭，水滴在四周里风牢的交织纠缠。
　　他们当年自己选择离开，今日却是玄霄要他们离开，终究，三人依然逃不出此生的宿命。
　　“玄霄，我很佩服你这个人。”阎罗说道，沉沉的语气，敬佩的目光，他想起了千万年前的飞蓬，只求一战不愿受制于神，放弃所有宁可堕入痛苦的轮回宿命，那时的眼神就如今日的玄霄，矢志不渝。
　　此时的玄霄，已经被下来的的神将枫影所押住，玄霄只是大笑，“天界神将枫影也不过如此，你是第一个下来，想与我单打独斗却敌我不过，就立刻召唤众人援护，哈哈。”枫影面上一红，怒道，“你此等妖人，何须和你谈论公平。”
　　玄霄正要说些什么，缥缈虚无的空气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平静的语调内的冷意却足以令人渗入心扉
　　“那好，本座也不需要谈论这些了，玄霄你没有令我失望，我先把这些杂碎清理再回魔界。”
　　红光闪现，血气沸腾，单单一击，整个鬼界开始摇晃震动起来，黑鸟惊飞，百鬼夜行，地狱啸声回响不绝，平静下来的时候，押着玄霄的枫影已经受伤倒地，诸般神界天兵，不是重伤就是就是即为地府的鬼魂，重楼立于中央，无多言语，斩断玄霄身上的链条，枫影颤抖道，“重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个人是天庭要犯。”“要犯？哼！来我这里拿吧，魔界等你。”不屑多说一句，扣出法阵凭空连同玄霄一起消失。
　　妖界幻瞑
　　座上，伊人未改，玉肌白肤，容颜依旧，却已经看出蕴含多少日积月累疲惫。
　　“少主，我们已经在魔界前方了。”
　　一个白发男子半跪在前，身上的佩剑赫赫闪亮，面孔上刻的正是将军的印记。
　　“奚仲死后，我既然将他的位置托付于你，那司文一切就交给你了。魔界的礼仪之行，就由你来吧，清函。“
　　“在下听命。”
　　“那好，你退下吧。”
　　梦璃语落，但觉头又再感到晕眩，这几天的事务实在太多，原本纤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对身边侍卫说道，“竹寒，扶我回去。”
　　只是，那个退下离开的清函将军背后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冷笑。
　　…
　　他转身之后走入的却是一个清幽淡雅的房间，有个女子看见他，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笑着说道，“清函，你回来了。”也不知道时光流走了多少时日，她就是如此地躺着，唯一能带给她希望的，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若，今天我终于坐了奚仲的位置了。”
　　“嗯，少主终于发现你的才能了吗。”那女子说着，眼里尽是说不清的欢喜。
　　“不是…是奚仲叛乱了，我原本以为他真有那么大志，却原来…不说了…只是若，你的病有起色了么”
　　“嗯，还是动不了，不过不要紧的，每天都有你来看我，我能不能走有什么所谓呢。”
　　女子笑着，缓缓伸出了手，碰到面前男人的面，几声咳嗽，却又是无力松软下来。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
　　“将军。”女子知道，是部下来找他了。
　　“清函，初为将军，职务要紧。”
　　“可是……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来的。”
　　当他走出门外的时候，原本温暖的面孔瞬间冰冷下来，问道，“什么事？”“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往魔界，小的只怕耽误行程了。”“去什么，你派一个人，现在开始启程，到魔界那里随便问候几句就可以。”那部下惊讶道，“将军，这样不太好，毕竟魔界…。”“什么好不好，这是梦璃少主的意思，怎么，你想怎样。”“没…小的遵命。”
　　那个小卒转身要走的时候，清函又再喊住了他，“我交代你送往血云族的信送了没有。”
　　“已经送了。”
　　“很好。”
　　看着手中的半截玉扣，不禁露出些许笑容，收回怀内，离开。
　　神炔山底
　　过了蓬莱之后，连续三天的不停御剑，转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我没有看错吧，这里就是神炔山…天啊，这么高。”菱纱仰起头往上看着，才发现自己脖子仿佛不够长，都弯成那样了还看不到尽头，“我说…真的要走上去么。”
　　“没错，这里空中结界太多兼错综复杂，若然御剑说不定会被传送会蓬莱也可能。”紫英说道，已经先行一步，从山底仰望，其实会看到是一个壮观的景色，树木蔽天，万鸟轻鸣，交错的叶子之间，偶尔还会看到有流水穿过，真不知山顶是什么奇怪瑰丽的美景。
　　“我听到野猪叫了……真好”
　　菱纱看着天河满面欣喜，无奈道，“果然是野人，遇见你朋友你就那么高兴。”又想起他第一次在洞里以为自己是野猪精的情景，喃喃道，“难道我声音就那么像野猪叫吗…..”小雪一笑，紫英淡淡说道，“走吧，事不宜迟。”
　　只是，跟随在他们背后的木偶梦璃表情却起了变化。
　　感觉，是一种不好的感觉，是什么自己却又不清楚。
　　她看着四人的背影，怔在原地想想喊住他们，想想却又不能，只得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包括她忧心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