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外传之一剑震神州（番外） – 慕容紫英(下)

作者：疯小子阿挺

　　（十一）成亲
　　“那么，天河他……”梦璃继续问道。
　　“天河在菱纱离开后一个月，便醒了过来，可他眼睛却瞎了……他一直不知道菱纱离开人世的消息，总以为她是去韩家村了……”
　　梦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梦璃，你……你能帮我个忙么？”
　　“你是说……让我替你继续隐瞒下去？”
　　“直到我找到菱纱转世，并将其引入青峦峰与天河相见。”
　　“可是……天下之大，要找菱纱的转世，真的那么好找吗？”
　　紫英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一幅奇特的画面渐渐清晰的呈现在梦璃眼前：
　　一个白衣女子，有着如梦璃一般的倾国容貌，披散着一头纯洁如雪的白发，手里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婴儿。只见那白衣女子面朝着浩瀚的大海呆立着，半晌，低下头，在那婴儿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其放在一片宽大的芭蕉叶上，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那白衣女子将载着婴儿的芭蕉叶轻轻放在海边，不一会，那片载着婴儿的芭蕉叶便顺着海风，缓缓驶向远方。
　　那白衣女子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芭蕉叶，留下一行清泪，她缓缓道：“女儿，为娘今生有愧于你，还望来生再补偿……”
　　画面缓缓消失在梦璃眼前。
　　此时，紫英才缓缓开口道：“此事，还要等两百年才会发生……不过，天河已经拥有了半神之躯，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只是这样委屈他了。”
　　“那个婴儿，真是菱纱转世？”梦璃还是有些不相信。
　　“一切……两百年之后，自然会见分晓。”
　　“现在怎么办？”
　　“一个字，拖。”
　　那日之后，梦璃回到青峦峰。不久，便与云天河拜堂成亲。
　　原本她此次回来，也只是想给天河的坟头上一柱香后，再戴上留在天河的小木屋内的帝女翡翠，然后去满世界的寻找天河转世而已；却从来都不曾想象过，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挂念的人，如今依然还在世上活得好好的。这让她高兴还来不及，更别说嫁给他了。
　　只是如果没有见证人，这场婚礼算不得一个完整的婚礼。两人只好请紫英做个见证加婚礼主持人，对着天河老爹的牌位这么一拜，算是“一拜高堂”了。
　　新婚之夜，天河与梦璃紧紧相拥在床上。
　　忽然只听天河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梦璃，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嫁给菱纱？”
　　梦璃“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轻轻道：“云公子……天河……难道你又忘了，男孩子是不能‘嫁’给女孩子的？”
　　“哦……那……”
　　梦璃忽然转过身去，一滴眼泪从她眼角划落。
　　天河见梦璃一言不发，结巴道：“梦……梦璃，我……我又说错话了吗？”
　　“没……咱们睡吧。”
　　“哦……”
　　梦璃拍着天河的身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将他渐渐哄入梦乡。
　　见天河已经睡着了，她将手从天河身上，轻轻抽了出来。平躺着，呆呆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道：“菱纱……你在鬼界，过的还好吗？”

　　（十二）感觉
　　天亮了。
　　可对久居慕容紫英剑冢的墓容紫英而言，白天与黑夜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此刻的他，正坐在铸剑厅内熊熊燃烧的魔炉旁，手中拿着一束纯白的剑穗。
　　那剑穗，正是那日，与玄霄在琼华派后山禁地第一次相见后，韩菱纱以让他“帮忙寻找与此剑穗相配的宝剑”为由，硬生生的塞到他手里的。
　　从那时候起，在他心里，便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了一个身着红色短袖夜行衣的身影——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最终，他俩并没有走到一起，而是在若干年前便早已天人相隔——这或许，只能说明，他们的缘分似乎太浅……太浅……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便起身朝剑冢东部的那堵墙那里，缓缓走去。
　　走着走着，他感觉到剑匣里面似乎有一阵轻微的响声。
　　“小葵姑娘，你感觉到了什么吗？”紫英停住脚步，对一直在身后剑匣呆着的“小葵”道。
　　“我……我能感觉到，哥哥就在附近……”
　　“哦？”
　　“好像……又不在附近，离我们很远的样子……”
　　紫英蓦然想起，当日在九州散人那堵墙上写下的文字，其中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对了，“还故宫于先人”！
　　此地，难道真的曾经是——皇宫？而且，剑匣中的那柄魔剑，正是在刚才自己呆的铸剑厅铸成的？
　　想到这里，紫英快步赶回铸剑厅，找到那本上古手卷，仔细翻阅起来……

　　（十三）魔剑
　　紫英翻开手卷，却看得个一头雾水。
　　那手卷用的文字，比他宗炼师公留给云天青和夙玉的那本“宗炼手记”上的还要古老。虽说紫英还是能勉强看得懂上面的一些字，可要把字连起来，似乎就有些难度了……
　　他不得不将魔剑里呆着的小葵召了出来。
　　好在小葵大概知道手卷里所讲的大概内容，便将她所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紫英。
　　可惜的是，据小葵说，那上面只讲了魔剑的铸造之法；而对于如何化去魔剑剑身的戾气，却是只字未提。
　　说了等于没说，紫英只好自己仔细琢磨起上面的秘形文字来。
　　事实上，就连天下第一铸造高手也有犯错的时候。
　　此剑属于“鬼力之剑”，原本就是由无数怨灵戾气结合龙葵的处子之血而成，看似有形实为无形。
　　所谓的无形之剑，正是九州散人在剑冢留下那段碑文中所提到的“仙家之剑”，倘若持剑者没有修炼任何仙术，强行持剑使用，久而久之，必然会被该剑蕴涵的鬼力所反噬身亡。
　　如果将此剑蕴涵的怨灵戾气全部除去了，这把剑就不能叫“魔剑”了，或许你可以称它为“一把蓝色的大剑”；如果嫌麻烦，干脆叫“一把剑”，既简单又好记……
　　这个道理，紫英还是在若干年之后，在渝州东南的新安当铺与小葵再次见面，经过与她的一番交谈，方才恍然大悟的。
　　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此剑身上的戾气根本无法去掉，如果就让它这样流落在江湖，万一要是给那些江湖邪派拿到手，那后果岂不是很严重？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暂时封印起来算了。
　　这样一来，可就委屈小葵了……
　　此事，让紫英感到左右为难。

　　（十四）建派
　　最终，紫英还是没有把它封印起来。
　　毕竟自己还可能用得到这把剑。
　　后来，他走出剑冢，在自己的一个神秘家族的帮助下，在昆仑山上另择风水宝地，重新创立了一个门派。当然，门派的名字依然还是“琼华”。他自己则自封为“昆仑仙人”。
　　只是，现在的琼华，已经大不如前。尤其在中原以内，它的影响力早已被位居蜀地的“蜀山仙剑派”和地处东海之滨的“蓬莱派”盖过。仅有极少数武林人士，还有一些修仙门派的长老知道它的存在。
　　不过，紫英并不在乎这一切。重建琼华，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为了不让已经成仙后的自己老是窝在剑冢里；并且，他也希望，在自己这群后辈弟子中，能够有一个善良、正直、聪慧的人，将自己毕生绝学继续发扬光大。
　　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九州散人”。
　　说起来，那“九州散人”的真名，连紫英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人曾经在剑冢居住过一段时间，生平极为好剑，就如同他在剑冢墙壁下留下的碑文所说的那样。
　　那日，九州散人正在野外寻找铸剑材料，却见一白发道士从天上翩然而降。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那白发道士，正是慕容紫英。那时，他虽然只修成了半仙之体，不过离修成仙身已经不远了。
　　他原本只想“九州散人”打了一个照面，问一种罕见矿石的具体位置，便去寻找那矿石；可那“九州散人”却见他气质不凡，自然是和他多说了几句。
　　这一说，紫英倒是便把之前来寻找矿石的打算忘得个一干二净了，于是和他一起，就地而坐，便和他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两人皆对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可惜此时天色已晚，于是九州散人便提议让紫英到自己一直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剑冢”参观参观，在铸剑厅里继续聊会。
　　紫英见天色已晚，必须赶回青峦峰去照顾天河了，于是便没有立即答应九州散人的邀请；只是让他将剑冢的具体位置告知于他，择日再前来拜访。
　　可这一“择日”，便择到了近百年后……
　　只因为一个原因——沉睡了近三年的天河，醒了。
　　且说那日，已经归隐山林并得道飞升成仙的九州散人，与慕容紫英聊了很久。虽然他们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却依然谈的挺投机的样子。从各自的近况一直聊到了剑。
　　紫英对若干年之前的失约有些愧疚，但九州散人却不以为然。
　　九州散人这次来，只是替一个人借样东西——至于这个人是谁，他却不方便透露，而要借的东西正是紫英的那把魔剑。
　　紫英原本就对九州散人就心存愧疚，再加上他知道九州散人已经当过蜀山派掌门，对他的人品比较放心，于是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将魔剑从剑匣抽出，递给了他。
　　如果那时他能够预测到，在后来蜀山派的年志中记载说，魔剑是由蜀山第三代掌门和长老将其降服，并封印于锁妖塔之上的话，相信此刻的他，会断然拒绝九州散人的请求。
　　只可惜那时的紫英，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再次见到已经拥有身体的“蓝色”小葵，也是又一个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十五）飞扬
　　与小葵再次相见，连紫英本人也没有想到。
　　那日，他正带着一个刚过完八岁生日的孩童，怀里报着一个婴儿，来到渝州东南的“新安当”。
　　话说那“新安当”，那时的生意已经值如日中天之时。“新安当”这块当铺招牌，在渝州乃至整个蜀东地区的当铺，都可以算作是数一数二的。要说这“新安当”的创办者景天以及他的经历，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据说此人贪财如命，江湖人称“贪财剑仙”；并且和蜀山颇有些渊源。在江湖上，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有人说，他因为和蜀山派徐长老有些渊源，在徐长老的帮助下，全家皆已经得道成仙；又有人说，他得道成仙不是因为徐长老，而是因为他那三个如花似玉的仙女老婆……无论怎样传说，大家对以下两点却是颇为肯定的：
　　一、经过这么多年后，如今他和他那三个老婆依然在世；
　　二、从他四十岁起，便开始醉心于修道，当铺的生意则自己手下比较放心的一个伙计，而自己却只是在后台操纵店里的生意。
　　紫英找他，正是看中了他和蜀山派的那层关系。说白一点，他就是想让那孩童在景天家里住上个三五天，然后再让他自己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蜀山故道，并且在蜀山故道上通过层层考验，最终并拜入蜀山仙剑派，成为一代剑仙。
　　紫英这样做，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虽然自己完全可以御剑飞行带他去蜀山，亦可以将御剑飞行的口诀直接教给他。这样，他拜入蜀山派之后，要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能很顺利成为一代剑侠了。
　　他对眼前着孩子的情况十分了解，他正是后来蜀山派的“仙剑四英”之一的“云飞扬”。
　　据飞扬自己说，他从小在太平村长大，一年前因家人被害而被迫离家出走，后来在巢湖遇险，被恰巧经过此地的紫英救下后，送上青峦峰，成为云天河与柳梦璃的义子。
　　在青峦峰上，云飞扬同云天河夫妇相处得很愉快，偶尔同天河学学剑术，一起外出猎猎山猪。在云天河夫妇身上，他学会了最基本的剑术，继承了天河高超的弓法，以及在野外生存的一些技巧。
　　不过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慕容紫英那样通天入地，降妖除魔的一代剑仙，可以早日为自己惨死的家人报仇。
　　云天河夫妇自然是不希望他涉足江湖，尤其不希望他加入到那个什么蜀山仙剑派，被那个什么剑圣的洗脑。众所周知，蜀山仙剑派这样的大派，历来对待妖魔的态度都是很强硬的。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义子，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因为一个“师命难违”的理由，而要和本来就属于妖类的柳梦璃反目成仇。
　　可按照紫英的意思，在他八岁那年，就必须要托人带他拜入蜀山派。
　　没别的办法，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加倍的宠着他。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云飞扬在天河夫妇的悉心照顾下，一天天长大了。转眼就到了他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也就是在这一天午饭过后，紫英将带着他到渝州东南，将他先托付给新安当大老板景天，数日后再由景天安排他拜入蜀山派。
　　那天早上，梦璃起了个大早，与天河商量着，是不是将自己一直隐藏的身份先给飞扬表明了。
　　在梦璃看来，反正他现在还小，从来没有杀过人。如果等他拜入蜀山派，修成一代剑仙之后，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那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最主要的是，这些年来，云天河夫妇对他比他的亲生父母还亲，并经常教育他，给他将故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妖和人一样，也有善良、邪恶之分；只要妖不为恶，没有伤害着人，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斩尽杀绝。
　　他们的教育还是大有见效的，最起码飞扬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喊着要斩妖除魔了。
　　云天河虽然不同意梦璃的打算，可也说不出个七七八八来，只得由着梦璃了。
　　梦璃见天河答应，大为高兴，给了天河一个拥抱算是奖励；就在此时，紫英来了，他手中还抱着一个搁在襁褓中的婴儿。
　　梦璃见紫英来了，一面从紫英手中接过还在熟睡的婴儿，往自己怀里一抱；一面将自己的打算对紫英说了。紫英听后，也只是略微皱了下眉头，可他看到梦璃坚定的眼神，还是答应了，并且还多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梦璃见状，高兴的点了点头，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此时，云飞扬练剑回来了。见到紫英，他很是高兴，便拉着紫英的手问起话来。
　　到了该开饭的时候了，小木屋内顿时洋溢着一种祥和的气氛。
　　午饭后，梦璃给云飞扬收拾包袱。
　　“义母，别收那么多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先歇会，让我自己来吧。”云飞扬说着，便将梦璃拉到了一边，自己收拾起来。
　　双眼紧闭的天河在一旁坐着和紫英说着话。
　　大约过了一刻钟，等云飞扬收拾好行装后，很严肃的把他拉到一边，郑重得对他说道：“飞扬，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必须让你知道。”说罢，梦璃抬头看了看紫英，紫英对她点点头，算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飞扬，说实话，这些年义父对你好不好？”
　　“很好啊。”
　　“那……义母呢？”
　　云飞扬拼命的点点头，诚恳道：“义母待我最好了，将来等我成了剑仙，一定……”
　　“好了好了，义母不是要听你发什么誓的。”柳梦璃打断了云飞扬，见他安静下来，道出了云飞扬一直以来都无法接受、却又不的不接受的一个事实，“义母今天只想告诉你，义母其实……不是人，是妖。”
　　云飞扬的脸上的微笑瞬间被冻结。
　　这些年来，他压根就没想过，待自己最亲的义母，居然有着如此非同寻常的身份；他更没想到，自己最亲的义母，居然和杀害自己父母的那些妖怪是是同类！
　　紫英见状，在一旁开口道：“飞扬，还不快谢过你义父义母，要不是他们这样对你，你能有今天吗？”
　　飞扬顿时醒悟过来，颤抖指着天河问道：“那……那……你们现在……要对我做什么？吃了我吗？”
　　在一旁的紫英生气道：“飞扬，不可如此无礼！”
　　“紫英叔叔，难道……”
　　“放肆！没有他们，你能有今天吗？”说着，紫英扬起右手，“啪”的一声，云飞扬的脸上多了一个宽大的手指印。
　　“你……”云飞扬捂着有些发烫的脸，不服气得看了看紫英，又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天河，最后看了看表情依然平静的梦璃，将包袱往地上这么一搁，转身摔门而去。
　　紫英叹了口气，将婴儿交给梦璃，从地上捡起包袱，追了上去。
　　梦璃看了看怀中正在熟睡的婴儿，又看了看天河，最后叹了口气。

　　（十六）晶寒
　　那日，紫英将婴儿别在背后，御剑带着飞扬，不一会便从青峦峰飞到了来到了渝州西南的竹林。三人先在一家客栈坐着，紫英出钱让飞扬大吃了一顿后，便同他一起来到位于渝州东南的新安当，将自己的来意对伙计说明。
　　不巧的是，新安当大老板景天和他大夫人唐雪见一起，去蛮州拜访一个故人了。
　　好在听伙计说那二夫人还在，于是紫英便提出要见见她。那伙计便给他拿了两张凳子，让他在当厅稍等片刻，便拉开帘子到后院通报去了。
　　不一会，一个丫环便从后院出来，恭恭敬敬的对紫英一伸手道：“二夫人有请。”
　　紫英拱手谢过那丫环，看了看襁褓中还在熟睡的婴儿，起身，和云飞扬一起穿过帘子，来到了后院。
　　在那丫环的带领下，来到了二夫人住的客房。就座，上茶，紫英将怀中婴儿交给一个丫环，便端起盖碗茶，低头轻轻抿了一口便是。见那二夫人还没来，便叮嘱云飞扬一会不要插话。
　　正在此时，一个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老远便响起再紫英耳畔：“紫英哥哥——”
　　这个亲切的称呼叫得紫英一愣，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喊他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貌若天仙的蓝发少女，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广袖流仙裙”，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呢。
　　他只是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一般；可当那蓝衣少女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忽然想不起来了。
　　“紫英哥哥，没想到你真是‘贵人’呐！”那天仙少女嘴角微微一扬，对紫英道。
　　“贵人……什么贵人？”
　　“多忘事的贵人呀！嘻嘻……紫英哥哥，我是小葵啊！”
　　“小葵……你真的是小葵！”
　　“紫英哥哥，难道你忘了我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
　　就这样，两人就在客房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谈了一个多时辰。紫英都差点把自己来的目的给忘了，直到一直安静坐在案桌旁的云飞扬有些略微不满的咳了一声，紫英才忽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先拉着飞扬来到小葵跟前，想让他拜小葵为干娘。云飞扬先是不肯，后来紫英给他耳语一番，欣然答应，立刻当着小葵的面，“咚”的一声跪了下去，道：“干娘在上，请受飞扬一拜！”说着，只听的云飞扬“咚”的一声跪了下去，给小葵磕了一个头。
　　小葵给云飞扬吓了一跳，连忙让云飞扬从地上起身；并用疑问的目光看了看紫英。
　　紫英微微一笑，将今天的来意对小葵一一说明。小葵欣然答应，不仅收下了这个干儿子，并且还命下人从兵器库中取来一把火红的弓剑，递给云飞扬，让他收下。
　　紫英立即认出此弓名曰“火神”，传说与火神祝融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刚想推却，却看到了云飞扬期盼的目光，最终，还是让他收了这把弓。
　　紫英见小葵已经答应了自己请求，不愿多做停留，便向那丫环要回了婴儿，叮嘱了云飞扬几句便与小葵告辞。
　　原本小葵是打算留紫英过夜的，可听紫英说他还有要紧事要办，也只得说了句希望他以后经常来做客，便由他去了。
　　紫英离开新安当，御剑往西而去。
　　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把这个婴儿，托付给曾经帮助自己重建琼华的神秘家族——居住在冷剑山庄的冷家。
　　一路上，紫英的脑海中不时冒出这样的想法：
　　上一世，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这一世，也应该让她先享享福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在这一世，她的身世加复杂，假如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会怎么想？
　　不如，干脆告诉冷心，让他务必将她当成一个普通女孩来养着，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先这这样吧，瞒一天是一天，其他的，等以后再做打算……
　　紫英忽然想起，天河昏睡的那一年中，在某天晚上似乎说过这样的梦话：“死生在手，变化由心，地不能煞，天不能埋，此之为‘我命在我也，不在天’……”
　　“我命在我，不在天？”
　　紫英这样想着，不经意间低头瞟了瞟下面，冷剑山庄，快到了……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