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外传之一剑震神州（番外） – 星月结局（下）

<2009年新春献礼>

作者:坏小子阿星

　　半年过后，除夕之日，某座偏僻的乡村里，一个简陋却整洁的农舍外
　　一位穿着朴实，乡村农妇一般的女子正捧着个竹娄，正忙碌地收着晾在屋外的腌菜萝卜。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这农妇竟是个倾城绝艳的大美人！虽然衣着十分简陋，也没有经过刻意打扮，但还是掩饰不住她完美的身姿，无瑕的容颜和出尘的气质……仔细一瞧，这农妇竟赫然是昔日纵横六界，高高在上的水仙宫宫主——水月莹！
　　“楚大嫂！”一位又肥又胖的中年农妇一手拿着一只肥鸡，另一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明天就过年了，我没什么可送的，这只鸡就给你补补身子吧。”
　　水月莹连忙摇头拒绝道：“这怎么可以，张大婶，你家小牛身体虚弱，你还是留给他吃吧。”
　　“若不是你家相公，我家小牛昨夜就被山里的野狼给吃了，这点小礼你都不肯收下，难道要我母子俩跪下你才……”说着，张大婶便欲拉着身旁的小男孩一起下跪，水月莹及时上前扶助了她，“好好好，我收下便是。”
　　张大婶这才展颜一笑，将手里的鸡交给水月莹，随即望了望屋内，不禁问道：“疑？你家相公怎么还没回来？”
　　水月莹微笑着道：“快过年了，可能城里热闹，生意比较好吧。”
　　“哦，呵呵，你家相公真是勤劳啊。不过你有孕在身，可要注意身体，别太操劳啊。”
　　说到这儿，水月莹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一只玉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腹上……
　　“小牛，跟姐姐拜个年啊。”张大婶把小牛拉到身前，面对着水月莹。
　　小牛似乎十分怕生，吞吞吐吐的，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水月莹却温柔一笑，俯下身子，轻轻抚摩了一下他的头，柔声道：“姐姐祝你身体快些好起来，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牛。”
　　望着那美丽的容颜，感受着那温柔的抚摩，听着那温柔的话语，小牛面上一红，随即鼓起勇气，大声道：“小牛也祝姐姐身体健康，与阿星哥哥永远相亲相爱，还有……生一个强壮的儿子！”
　　水月莹一笑道：“万一不是儿子，是女儿呢？”
　　小牛一怔，摸了摸小脑袋，随即道：“女儿也行！等小牛长大了，变得像阿星哥哥一样健康强壮，我……我娶她做媳妇！”
　　此话一出，水月莹和张大婶都不由得笑出声来。
　　“好好好，那小牛以后要懂事一点，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到处乱跑哦。”
　　“恩！小牛一定乖乖听娘的话，不会再让娘担心了。”
　　水月莹微笑地又摸了摸他的头。一旁的张大婶过来拉住小牛的手，朝水月莹微笑着道：“好，时候不早了，不打扰你了，要多多注意身体啊。”
　　水月莹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张大婶，你先在这里等一下。”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她便转身奔向屋内……
　　过了一会儿，水月莹才从屋内出来，手里却捧着个手编的竹篮，里面盛着一些金橘凤梨之类的水果，“这些给你。”
　　张大婶连忙推却道：“不，你已是快做娘亲的人了，这些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区区薄礼你都不收，难不成也要我下跪？”
　　张大婶大惊，“使不得，使不得，你这身体怎么能跪呢？”说罢，她立马抢过竹篮，“我收下就是了。”
　　水月莹温柔一笑。
　　张大婶对身旁的小牛道：“小牛，我们要回家了，快跟姐姐道别啊。”
　　小牛点了点头，随即对水月莹道：“姐姐再见，小牛明天再来看你和阿星哥哥。”
　　水月莹微笑地点了点头。
　　目送张氏母子远去，水月莹方才长舒了口气，随即继续收拾了一下屋外的农物和衣物，正欲转身回屋，却听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月莹，我回来啦！”
　　水月莹一愕，顿时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肩上挑着个扁担，扁担两边挂着两个空箩筐，手里却拎着三条大鱼的青年农夫正向这边走来。只见那青年虽然穿得也十分简朴，但面貌却极为俊秀，目朗星辰，气宇不凡。定睛一瞧，那青年竟是昔日名扬天下的仙剑四英之中的坏小子——楚星繁！
　　“星繁！”水月莹面上一喜，立刻将手上的东西全都放到一边，开心地跑上前去帮忙，“呀，菜全都卖完了！”
　　“呵呵，是啊，明天就过年了嘛，买菜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楚星繁将扁担轻轻放下，拿起手上的鱼，笑道：“回来路上，我又顺便去捉了几条鱼，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大吃一顿了。”
　　水月莹嗔道：“这么冷的天，你去抓什么鱼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再说家里的食物已经足够了，刚才张大婶还送了一只鸡过来。”
　　“啊，这怎么好意思。”
　　“她说是为了感激你昨日救了小牛。”
　　“哦，原来如此……呵呵，那也不错，有鸡有鱼，这才像过年嘛。”
　　见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水月莹只得无奈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巾为楚星繁擦去脸上的汗水和污垢，“瞧你，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你先去洗个澡，我来准备晚饭。”
　　楚星繁拉住她的手，道：“不行，你已经有了身孕，以后煮饭烧菜就交给我吧！”
　　“可是……你会做饭吗？”
　　“呵，小事一桩！你就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安心休养，等着见识我的厨艺吧！”说完，不等水月莹吭声，楚星繁已一手拎着鱼一手捉着鸡，开心地冲进屋子里去了。
　　水月莹望着他那欢快的身影，又不禁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面上流露出一丝甜蜜而又温馨的笑容。
　　当夜，屋内
　　“月莹，饭做好了，快出来吃吧！”楚星繁一边摆碗筷，一边大声呼唤道。
　　水月莹从房间里慢慢走了出来，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哦……很丰盛啊！”虽说丰盛，其实只有一锅鸡汤，两盘白菜，三只煎鱼，四坛泡菜……
　　楚星繁先给水月莹盛了碗米饭，“来，尝尝我的手艺。”
　　水月莹接过碗筷，随便夹了一点鱼肉，小心地送进嘴里，细细地嚼了嚼，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楚星繁见她脸色微变，不禁错愕道：“怎么，不好吃吗？”
　　水月莹先勉强把嘴里的鱼肉咽了下去，随即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没有……很好吃。”
　　楚星繁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做饭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笑着，楚星繁自己夹了一大块鱼肉，直接仍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得意地笑道：“我这么聪明绝顶，就算是第一次做饭也一定……”说到这儿，却只见楚星繁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先是变白，然后又变青……
　　“怎……怎会这么腥啊！呕……”说着，楚星繁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楚星繁才缓过气，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水月莹却没嘲笑他，更没责怪他，只是问道：“你是不是直接把鱼丢进锅里炸的，没有先剖开鱼肚，去掉内脏？”
　　楚星繁闻言一愕，“你怎么知道！？”
　　水月莹又将目光转向那锅鸡汤，“这么说……你也只是拔掉鸡毛，却没有清理内脏？”
　　楚星繁顿时哑然，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我真没用……”
　　水月莹默然片刻，随即柔声安慰道：“没事，我们还可以吃白菜和泡菜嘛！再说这两道菜虽然有些腥臭……但肉是熟的，还是可以吃的。”说着，水月莹又夹了块鸡肉，正要送进嘴里，楚星繁却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行，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是扔了吧！”
　　说完，楚星繁便端起鸡汤和煎鱼，准备拿去扔了，可水月莹却又拉住他的手，“这鱼是你辛苦抓回来的，这鸡更是张大婶辛苦养大的，你怎么能扔掉？”
　　楚星繁听了顿住了。
　　水月莹小心地取过鸡汤和煎鱼并将之轻轻放下，“我刚才没有骗你，你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楚星繁听了更是无地自容，“别安慰我了……好不好吃，我自己还尝不出来么……”
　　水月莹轻轻握住楚星繁的手，柔声道：“你是用舌头来尝，而我却是用心。”
　　“心！？”
　　“我喜欢的不是饭菜的味道，而是做菜人是否用心。”
　　“…………”
　　“我能感觉得到……你为了做几道菜，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因此对我来说，这几道菜是我一生之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听到这儿，楚星繁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水月莹搂进怀里，“月莹，为了你我一定努力学习做饭，将来一定做出一桌世上最美味的饭菜给你！”
　　水月莹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却笑道：“傻瓜，我是你的妻子……如果你将来比我还会做饭，那我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呃……那你第一，我第二，这样总行了吧？”
　　水月莹听了不禁一笑，“行，随便你。我们再不吃饭，饭菜就全凉了。”
　　楚星繁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松开了怀抱，“来，我们趁热吃吧！”
　　于是二人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重新开饭。可楚星繁无论怎么努力也还是咽不下自己做的鸡和鱼，而水月莹却吃得津津有味。楚星繁看在眼里，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惭愧……
　　看着如今这身农妇穿扮的水月莹，楚星繁不由得回想起了过去的她……白衣如雪，冷傲孤绝，超然世外，完美无瑕……想到记忆里那个高贵圣洁的白衣少女如今与自己一起穿着粗布麻衣，吃着粗茶淡饭……楚星繁心里更是愧疚……
　　“对不起，月莹……我说要带给你幸福，但却让你陪我过这种苦日子……”
　　水月莹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是什么话？我觉得我们现在过得很幸福啊。”
　　“……可你都已经有了身孕，我却还让你吃不饱，穿不暖的……”
　　“锦衣玉食，富贵荣华，这些我一点也不稀罕。就像当初我说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过得再贫苦我也不在乎。”
　　“……你真的喜欢现在的日子？”
　　“你看我过去讲过这么多话，笑过这么多次吗？”
　　“……没有……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你变了许多……”
　　“是的，我确实变了。过去的我虽然高高在上，衣食无忧，但却从小生活在仇恨里，为了替父母报仇，为了向你报复，我拼命练剑，让自己不断变强……昼夜更替，四季轮回，我却根本感觉不到岁月的流失，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可现在，虽然我不能再使用力量，与寻常人无异，但现在我能感觉得到日出日落，感觉得到春去冬来，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得到自己的呼吸，也感觉得到我肚子里的小生命……”
　　楚星繁不由得看了看水月莹的小腹，只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在沸腾。
　　这时水月莹突然站了起来，来到楚星繁身旁，轻轻地按住他的头，将他的耳朵紧紧贴在自己的腹上，“你不用在意其他事，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安安心心地过日子，永远不分开，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楚星繁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再也不多说什么了，他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停在这幸福的一瞬间……
　　可事与愿违，就在这时，平静的屋外隐约传来许多马蹄声，狗叫声以及呼喊声……
　　二人一怔，水月莹道：“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
　　“你在家待着，我出去看看！”没等水月莹答应，楚星繁已站了起来，快步冲出房门……
　　村口，一群凶神恶煞，扛着大刀的威猛壮汉正到处擅闯民宅，抢走粮食，甚至还强掳民女，原本平静的小乡村顿时乱成一片……
　　过了一会儿，壮汉之中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面带刀疤，看上去像土匪头目一般的大汉，高声道：“今天是除夕，老子也不想见血。只要你们识相一点，乖乖把粮食和女人全交出来，老子保证不会杀人，否则……哼哼……”说罢，大汉挥出铁锤一般的大拳重重地打在身旁的一株大树上，只听轰的一声，大树竟被他一拳就砸倒了！
　　村民见了顿时都吓呆了，连哭喊声都停止了，哪里还敢反抗？
　　大汉不禁得意地仰天长笑起来。却忽听身下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你们这群大坏蛋，快把东西还给我们！”
　　大汉笑容一顿，往下一瞧，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躲在屋里的张大婶见了差点吓晕过去，“小牛，快回来！”
　　小牛却不回头，依旧一脸严肃地望着面前的巨人，“你虽然很厉害，但别以为我们村里没人打得过你。”
　　“哦？”大汉一边大笑一边拍着他的小脑袋道：“这村里有人比老子还厉害？那人在哪里？该不会就是你这个毛毛头吧！哈哈……”
　　小牛奋力甩开他的手，“我打不过你，但阿星哥哥一定能打败你！”
　　“阿星？”大汉仍旧笑道：“谁是阿星？叫他出来啊，老子倒想看看他有多少斤两。”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小牛！”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来者是个穿着朴实，却相貌堂堂的青年。
　　“阿星哥哥！”小牛连忙跑了过去，“阿星哥哥，他们这些坏人不但抢我们的食物，还把阿香姐姐，小翠姐姐她们都抓了起来，你一定要好好教训这群坏人，把他们赶出村子！”
　　楚星繁瞧了瞧那些强盗，只见对方少说也有五十人以上，而且个个牛高马大，一脸剽悍，当下不禁心头一凉，但却也没有退缩，只是蹲下身子，拍了拍小牛的头，含笑道：“好，你先回屋里去吧，这里交给我。”
　　小牛却不答应，“不，我要在这儿看你教训这群坏蛋。”
　　楚星繁语气微厉道：“小牛，听话！你在这里，阿星哥哥会分心的！难道你想见我被那群坏人打死？”
　　小牛一愕，连忙摇头道：“不，我不要！”
　　楚星繁笑道：“那你就快回你娘的身边去，这样我才能放心大胆地收拾他们呐。”
　　小牛想了一会儿，只好点头应道：“好，那我就在屋里看。阿星哥哥，你一定要赢，不能输！”
　　楚星繁站起身来，锤了锤胸口，自信地笑道：“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小牛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跑回屋里去了。
　　见他回到张大婶的怀抱，楚星繁方才长松了口气，随即目光一沉，转向大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大汉冷笑一声，“刚才那小鬼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你们是土匪？”
　　“不错。”
　　“把食物和姑娘们全部放下！立刻离开这里！我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众土匪听了先是一怔，随即不禁一齐大笑起来。若是换做以前，楚星繁根本懒得与他们废话，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可如今他力量尽失，孤身一人，而对方却身强体壮，人多势众，若真打起来，恐怕……
　　笑了好一会儿，众土匪才渐渐止住了笑声，头目上下打量了楚星繁一眼，不屑地笑道：“你就是阿星？”
　　楚星繁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应道：“是又如何？”
　　“呵，刚才那小鬼说你很能打，比我还厉害。老子还以为你是什么三头六臂，想不到却是个只会吹牛的小白脸。哈哈……”
　　楚星繁听了不禁一怒，但也灵机一动，道：“你敢不敢跟我单打独斗？”
　　头目一愣，“单打独斗？”
　　“没错，如果你输了，就把食物和姑娘们全都放下，立刻带你的手下离开这里，并保证永远不再侵扰这个村子。”
　　“哼，好大口气，但要是我赢了呢？”
　　“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赌命？呵，好小子，有胆量！大爷就跟你玩玩儿！”说完，头目正想上去，旁边却出来个壮汉，贼笑道：“老大，这小子根本不配让您亲自动手，不如交给小的吧。”
　　头目不禁暗想道：也对……那小子居然有胆量挑战我，或许真有两下子也说不定，万一我输了，以后哪里还有脸出来混……不如先派个人去试探一下……
　　想到这儿，头目便对楚星繁道：“你先打败了他，再挑战我也不迟。”
　　楚星繁寻思半会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
　　“多谢老大！”说完，那壮汉扛着刀，大摇大摆地来到楚星繁对面，不屑道：“小子，快去找件兵器吧，如果没有的话，大爷可以把这口宝刀借你一用，哈哈……”
　　楚星繁看了看周围，忽的眼前一亮，竟捡起一根又细又短的竹竿，连姿势也不摆，便直立在原地，扬声道：“放马过来吧！”
　　壮汉见了又忍不住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方才应道：“好，看招！”
　　壮汉冲上前去，双手举刀过顶，看来是一招直劈。
　　楚星繁虽然失去了力量，但剑法招式和反应速度应该还像从前一样，可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就要被劈成两半，远处的村民见了都不禁撇过头去，而小牛更是大惊失声道：“阿星哥哥，你怎么了？快躲啊！”
　　眼看着大汉已冲到面前，大刀就要迎头劈下，楚星繁瞳孔一缩，竹竿猛然刺出！
　　时间仿佛瞬间停止了，众人的目光和呼吸也停顿了……壮汉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目光呆滞，过了一会儿，他双眼一翻，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众村民呆住了，众土匪也呆住了。只听楚星繁道：“放心，我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而已，过几个时辰他就会醒的。”说着，他目光一转，“现在我应该有资格挑战你了吧？”
　　头目不由得倒退一步，咽了口唾沫，顿时哑口无言。
　　楚星繁见了不禁暗暗一笑，看来是可不战而胜了……
　　不料远处的小牛竟挑衅道：“大坏蛋，怎么了，你害怕了吗？”
　　经他这么一激，头目哪里还能忍得住，怒吼一声，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猛冲而上，扬起巨拳便向楚星繁击去。
　　无可奈何，楚星繁只得重施故计，待对方正要打中自己的时候……出剑！
　　“咔嚓！”出人预料的事发生了，竹竿竟然……断了！
　　原来这个土匪头目皮粗肉厚，身体像石头一样硬，因此凭楚星繁现在的力量用一根竹竿去对付他只能是以卵击石。
　　等楚星繁恍然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对方的巨拳已经重重地砸在他瘦小的身体上……
　　“啊——”只听一声惨呼，楚星繁如断线风筝一般被轰飞数丈之远，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众村民又呆住了，众土匪也呆住了，连头目自己也呆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远处的小牛哭喊道：“阿星哥哥！！！”
　　若不是张大婶紧紧抱着他，他恐怕已经冲了过来。头目这才回过神，不敢相信地看着远处奄奄一息的楚星繁，嘴角微微上扬，“我……我赢了……我赢了？！呵……哈哈……他奶奶的，吓老子一大跳，原来这小子是只纸老虎！哈哈……”其他土匪先是呆立半晌，随即也纷纷笑了起来。
　　头目大摇大摆地来到楚星繁身旁，不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再打啊！”
　　楚星繁气息微弱，似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头目一眼。
　　头目却更是得意，一脚踩在楚星繁胸口上，“愿赌服输，你这条命是老子的了。你说我该怎么杀你呢？是淹死你，烧死你，还是就这样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地踩死你？”说着，他脚下微一用力，楚星繁顿时伤上加伤，当场吐血。
　　“住手！”
　　一个美丽动人却显得无比紧张的声音霍然传来，众人同时侧目望去，登时惊呆了。来者是个农妇打扮的年轻女子，但她的容貌，她的身资却令所有人震惊。
　　来者正是昔日水仙宫的宫主，今日楚星繁的妻子——水月莹。
　　“小月姐姐！”小牛惊讶地呼喊道。可水月莹却不在意任何人，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她的丈夫——楚星繁。
　　“星繁！”水月莹不顾那些凶恶的土匪，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扑倒在楚星繁身旁，眼里满是泪光，一时之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还好好地在一起吃年夜饭，如今却变成这样……她看了看地上的鲜血，又轻轻伸手抹去楚星繁嘴角的血丝，她的心仿佛也在滴血一般……
　　“月……莹……快……逃……”楚星繁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四个字。
　　水月莹却只是拉着他的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一边哭着一边摇头。
　　一旁的头目这才回魂道：“他奶奶的，想不到在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竟能长出个这么标致的大美人儿！哈哈，老子今天捡到宝了！”
　　众土匪一个个把到手的粮食和女人都放了，全部围了过来。
　　“呃……老大……我不要粮食和其他女人了……你能不能让我……嘿嘿……一次……就爽一次……”
　　其他土匪也贪婪地望着水月莹，有的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头目想了想，道：“好，不过老子是第一个，其他人轮流着来！”
　　众土匪高声欢呼。
　　楚星繁气得快要喷火，“混……混蛋！难……难道……看不出……她有身孕……”
　　“哦，是吗？嘿嘿，没关系，老子还从没试过跟大肚婆上床，这次正好尝尝鲜！”
　　楚星繁气得吐了口血，“你……你们这群……畜生！”
　　“嘿，你尽管骂吧。你越生气，老子玩得越有劲！”
　　“你！咳……”楚星繁如今连骂人的力气也使不出了，只能将目光转向水月莹，却赫然发现水月莹竟一脸漠然，竟没有丝毫惊恐之色……
　　“星繁……你放心……我只属于你一个人……绝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的……”
　　“月莹……难道你想……”
　　“虽然我们不能同生，但我们可以共死……只可怜我们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要跟我们一起死去……”说着，水月莹暗暗运起体内的六股力量……
　　大难临头，土匪头目还茫然不知，开心地扑了上去，“美人儿，我来了！”
　　就在土匪头目那粗大的手即将碰到水月莹的时候，就在楚星繁和水月莹即将同时合上双眼的时候，一道白光闪现，还没等众人回神，另一只手已经牢牢抓出土匪头目的手，众人一愕，楚星繁和水月莹更是一惊。
　　白衣，长发，冷面，俊目……来者竟赫然是——玄霄！
　　土匪头目先是一怔，随即侧目一瞧，见对方只是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年轻男子，当下松了口气，登时怒喝道：“他奶奶的，你小子活腻了不成，敢来管你爷爷！”
　　玄霄却懒得与他废话，冷哼一声，手心顿时喷出一丝火焰。
　　“哇啊——”土匪头目只觉被对方扣住的手腕突然传来一股热力，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火焰已顺着他的手臂燃至全身！一瞬间，只是一瞬间！体形庞大，皮粗肉厚的土匪头目竟已化为灰烬！
　　周围的土匪顿时呆住了，但他们的面上却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因为一切都来得太快太快了……他们岂能相信他们的老大竟会在一瞬间被人打败，而且还是被活活地烧成灰。
　　“怪……怪物啊！”过了好一会儿，众土匪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吓得心胆俱裂，转身就跑，但他们还没跑出几步，便同时停下了脚步，因为玄霄不知何时竟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众土匪自知逃不掉，只好一齐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侠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来这个村子了，再也不当土匪了，请放我们一条生路！”
　　玄霄依旧没有出声，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单掌一开，手心冒出一团火球。
　　“咳咳……算了……放他们一马吧……”楚星繁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
　　跪在一旁的水月莹想了想，也向玄霄求情道：“这些人固然可恶，但快过年了……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你就饶了他们吧。”
　　玄霄头也不回，只是冷冷道：“哼，你们不让我杀，我就偏要杀！”
　　“啊啊啊……”
　　只听一连串惨呼，又是一瞬间，众土匪全部化为灰烬，无一幸免。
　　顷刻之间便夺去五十多条人命……楚星繁和水月莹虽然都身经百战，可还是不由得心下一寒。
　　众土匪全被消灭，众村民理应欢呼，但结果却正好相反，众人全被吓得躲进屋里，一个个都把门紧紧关上。可小牛却不害怕，想出去看看楚星繁的伤势，但结果还是被张大婶拖进屋里去了。
　　如今空地上就只剩下楚星繁，水月莹和玄霄三个人……
　　夜暮已深，寒风瑟瑟，可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都不说话。
　　“咳……咳咳……”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楚星繁才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水月莹的注意力顿时又回到自己丈夫身上，先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轻轻扶起，随即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楚星繁望了一眼前方的玄霄，面上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对身旁的水月莹微微点了点头。
　　二人转身欲走，但玄霄不知何时竟又闪到他们面前。
　　水月莹冷冷道：“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要把我俩也一并杀了？”
　　玄霄漠然道：“如果我想杀你们，刚才又何必救你们？”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拦着我们？”
　　“我虽不杀你们，却不代表会放你们走。”
　　“……你想怎样？”
　　“带你回魔界。”
　　二人闻言一愕，水月莹不禁喝道：“你走吧，我不会回去的！”
　　玄霄眉头微皱，沉声道：“上次我尊重了你的决定，让你跟他走，可结果如何？！他带给你安定了吗，他带给你快乐了吗，他带给你幸福了吗？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这还是你吗？这还是当年横行天下，不可一视的水仙宫宫主——水月莹吗！？”
　　楚星繁听了不由得微微垂下头去，可水月莹却理直气壮地应道：“我确实不再是当年的我了，但这半年来我过得很安定，很快乐，很幸福！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就算你不在乎过这样的日子，但他根本没能力保护你！就连刚才那些个三脚猫他也对付不了，他凭什么照顾你一辈子！？”
　　“那又怎样？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只活一天或一个时辰，我也愿意！”
　　“你！这是你逼我的！”
　　言毕，玄霄霍然伸手拉住水月莹的手，将她硬从楚星繁身边拉了过来！
　　楚星繁受伤不轻，本来就是靠着水月莹的掺扶才勉强站了起来，如今水月莹被人突然拉走，他一下子失去支撑，顿时摔倒在地上，可他却不在乎这些疼痛，只是奋力抬起头，朝玄霄厉声喝道：“你干什么，快放了她！”
　　玄霄冷笑一声，“让我放她，很简单——只要你能打败我！”
　　楚星繁闻言一惊，登时说不出话了。即便是以前，他也没把握能打败玄霄，更何况是现在……
　　水月莹听了先是一怔，随即不禁朝玄霄叱道：“你明知他功力尽失，却还要逼他与你决斗，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玄霄冷哼一声，却不理她，只是对楚星繁道：“怎样，你敢应战吗？”
　　楚星繁若有所思，闷不吭声。
　　“哼，废物。”玄霄也不再多言，拉着水月莹转身便走。
　　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强行带走，楚星繁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站住！”
　　玄霄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楚星繁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只见他的双腿还微微颤抖着，他的嘴角还流着血……
　　“我绝不会让你带走月莹的……我……我要打败你！”
　　此话一出，水月莹不禁娇躯一颤，而玄霄也微微有些诧异，但片刻后却不屑道：“哼……你就连刚才那群废物也赢不了，凭什么来打败我？”
　　楚星繁没有应声，只是随便拣起一根树枝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若是以前，即便是脆弱的树枝落在他手中也一定与刀剑一般锋利，可如今树枝依旧还是树枝……
　　面对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武器以及毫无杀伤力的对手，玄霄根本连动手的必要也没有，单凭护身气劲便将树枝震断，而楚星繁也被震飞出去。
　　“星繁！”水月莹骇然道，想上前却因被玄霄所制而寸步难行。
　　虽然玄霄还未正式出手，但这一击的威力绝不在刚才土匪头目那一拳之下，楚星繁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看上去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就凭你现在的力量还妄想战胜我？哼，痴人说梦。”胜负已分，玄霄也不再多言，拉着水月莹便转身走去，但没走几步，又只听身后的楚星繁道：“站……站住……我……还没输……”
　　玄霄闻言一震，立马转身望去，只见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楚星繁竟然又站了起来！
　　水月莹又惊又喜，玄霄却是一愕，暗暗忖道：这小子不是已经力量全失了么？可为何受这么重的伤还能站起来？难道他体内除了神魔之力，还有别的力量……是什么力量……
　　“咳咳……只要我还能够站起来……我就没有输……”说着，楚星繁右手运指成剑，又再次冲了上去。可结果还是一样……
　　还没碰到玄霄的衣袖，楚星繁便又被对方的护身气劲震飞出去，瘫倒在地上……
　　可没想到正当玄霄将要离开的时候，楚星繁竟然又站了起来！
　　“不知死活的小子，难道你真地不怕死！？”玄霄忍不住怒喝道。
　　楚星繁却只是一边颤抖着一边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放弃月莹的……”
　　玄霄听了不禁一怔，心想道：难道他对月莹……真的情深至此？
　　“咳……所以……我一定要……打败你！”楚星繁再一次冲了上去，可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无论试多少次，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水月莹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声哭喊道：“算了，别打了，我求你们别再打了！星繁……你就忘了我吧……”
　　虽然心中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但只要能让楚星繁好好活下去，水月莹宁愿选择放弃……
　　可楚星繁却还是撑着地面，流着鲜血，缓缓地站了起来，“呵……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就算忘记我自己……也绝不会忘记你……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未出世孩子的娘……你是我最爱的月莹啊！”
　　随着一声长啸，楚星繁再一次运指成剑，不顾一切地向前刺去，可玄霄却愕然发现这一次与前几次不同，天空顿时电闪雷鸣，大地顿时飞沙走石，仿佛天地也为之动容……这，这招竟赫然是——
　　情剑——情动九霄！！！
　　“轰——”
　　巨响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玄霄依旧立在原地，楚星繁却也依旧倒下了……
　　拼尽全力，无论是体力还是意志都已超出了极限，楚星繁这次真的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虽然好不容易悟出了情剑，但双方差距实在太过悬殊……面对拥有神魔之力的玄霄，身为凡人的楚星繁始终无可奈何……难道人真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战胜神魔吗……
　　楚星繁平平地趴在地上，不甘心地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玄霄，随即又无奈地望着旁处的水月莹，疲惫不堪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
　　水月莹也深深地看着他，从来不哭的她如今却已哭成泪人。眼见楚星繁为自己伤成这样，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虽然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但玄霄已却能深深感受到他们之间这种至死不渝的真情。
　　在东海苦修了五百年，玄霄本以为自己已看透世间情爱，绝不会为情所困，更不会为他人之间的感情所感动，想不到此时此刻，置身于这对青年男女之间，玄霄俊眉轻皱，出尘的面容上竟流露出一丝哀伤之色……
　　沉默半晌，玄霄竟做出了一件出人预料的事——放手。
　　放手了！他放手了！他放开了水月莹的手！
　　二人同时怔住了。但更令人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只见玄霄手中法诀一起——归元真诀。
　　光华笼罩下，伤疲交加的楚星繁忽然感觉疼痛一瞬间就消失了，力气也登时恢复了过来！
　　没等水月莹上前掺扶，楚星繁便自己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又不敢相信地看着玄霄。
　　玄霄也正看着他，语气依旧冰冷地道：“好生照顾她……”
　　楚星繁呆了一会儿，方才点头应道。
　　玄霄不再多言，转身便走。水月莹却不禁喊住了他，“玄……前辈……多谢您的成全……”
　　“……前辈……呵……”玄霄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无奈一笑道：“原来你始终只是把我当成前辈……一个外表年轻，却比你大五百多岁的老前辈……”
　　水月莹默然。
　　“哈哈……前辈……好一个前辈！哈哈……”玄霄仰天狂笑起来，但笑声之中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
　　水月莹霍然道：“我可以叫你一声‘大哥’吗？”
　　此话一出，玄霄笑声顿止。
　　水月莹接着道：“你比我大几百岁，我却叫你大哥，这或许有些可笑……但你总在我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帮助我，安慰我……就像哥哥一样……”
　　“……哥哥……”
　　“既然你不喜欢我称呼你为‘前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你‘大哥’吧？”
　　“…………”
　　“……既然你也不喜欢，那就……”
　　“不，我很喜欢……”
　　“真的！？”
　　“我已经有了个义弟，如今又多了个义妹……呵，看来这贼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哈哈……”说着笑着，玄霄忽然话锋一转，微微厉声道：“姓楚的，若你以后敢待我义妹不好，甚至有负于她，我一定回来取你性命！”
　　楚星繁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道：“我和月莹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他这么一说，玄霄也不多说什么了，最后道了一句，“月莹……过年了，大哥没准备什么礼物……只能祝愿你永远幸福快乐……”
　　水月莹微笑地点头道：“多谢大哥。”
　　玄霄也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待他远去后，楚星繁不禁道：“月莹，你为什么要认他做大哥？难道你看不出他对你……”
　　“我知道……”水月莹黯然道：“但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跟他一起走？”
　　“不不不，当然不是！”楚星繁低声道：“可你让他与你结为兄妹，这样未免……”
　　水月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望着楚星繁道：“过去的你不就是因为对感情犹豫不绝，所以才伤害了那么多人么？”
　　楚星繁顿时怔住了，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许多往事……
　　水月莹忽然轻轻地拉起他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柔嫩的面颊上，“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在乎我，就紧紧地拉住我，抱住我，不要总是为他人着想，更不要把我让给别人……”
　　楚星繁听了顿时豁然开朗，再也不多想什么，再也不犹豫什么，一把将眼前的佳人搂进怀里，字字坚定地道：“月莹，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绝不！我，你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水月莹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依偎在丈夫的怀中，甜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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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尾曲——示情
　　心有所系
　　魂也有所牵
　　寂寞染不上我心田
　　回忆说著万语千言
　　未来原是碧海蓝天
　　苦涩酸甜都化做缠绵
　　悠悠盘旋成寓言
　　你的呼吸你的眉眼
　　裹住我的冰心一片
　　我的祝福你会了解
　　你是我最想还的愿
　　月有盈缺而爱自成圆
　　总有一天在相见
　　我的依恋你该了解
　　灵犀相通心相连
　　千山万水如千丝万线
　　一张相思网
　　织得好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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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荒郊野外，山区小道
　　玄霄一个人独自向前走着……奇怪，他为何不用空间术直接返回魔界？
　　仔细一瞧，只见他面色竟有些苍白，而嘴角竟挂着一点血丝！
　　他什么时候受伤了！？莫非是刚才那一战……
　　走着走着，玄霄霍然停住脚步，因为前方的大树下竟立着一个人……虽然夜色已深，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然可以辨认出对方是个身穿魔族战袍，高大威武的红发男子……
　　乍见来者，玄霄竟是一愕，“尊王！？”
　　红发男子依旧立在原地，却没问玄霄是如何受伤的，而是淡淡道：“刚才那一战，本是你赢了。可你为何却选择放弃？”
　　玄霄微微一愕，“你全都知道了？”
　　红发男子默认。
　　玄霄便解释道：“无论谁胜谁负，最后输的人都是我……”
　　“……为什么？”
　　“无论胜败如何，月莹的心中始终只有他……我永远都无法战胜他……”
　　“……原来如此……你不是真心要与他决斗，而是想试探他是否真心对待月莹，并激励他重新振作？”
　　“不错。”
　　“……你确定他有能力保护月莹？”
　　“不。”
　　“……你确定他们不会再遇到危险？”
　　“不。”
　　“……你确定他们真能永远幸福快乐？”
　　“不。”
　　“…………”
　　“我能确定的事只有一件……”
　　“……是什么？”
　　玄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默地继续向前走去，直到从红发男子的身旁走过方才停下脚步，仰望着天上那一轮在繁星映衬下的明月，深深地道了一句，“无所谓将来怎样，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对月莹来说就是最圆满的结局。”

　　（全篇完）

　　扬州慢·月莹
　　冷月无声，坠枝白锦，不知雪暗丹砂。
　　笑青松独自，叹顾影尤奢。
　　问孤月，今生宿处？广寒高矗，难舍凡夸。
　　对沧桑，荒有天心，无力辉华。
　　北风脉脉，动情心，摇落青葩。
　　恐陷足深深，伤痕一剑，手折繁花。
　　回首对天高仰，星和月，各自天涯。
　　梦霓龙同老，相隔半段红霞。